【仲夏逸话】乌萨斯之夏(5)

如塔露拉所想，虽然战斗打的激烈，但这并不是一场苦战，反倒像是她们的单方面碾压，敌方精锐确实有，却没有一个实在的掌控者，这并不像一次正常的攻击，更像是一次试探，可究竟在试探些什么，她不得而知。
而这之后，伴随着雪怪小队的到来，战斗也逐渐进入尾声，到最后，大部分敌军逃走，其他的人几乎无一幸存，埋骨冻原。整合并非无意留下俘虏，只不过他们走的快，趁着战局正酣，而正当有人提议追击，爱国者则应声拒绝，不复答语，塔露拉在片刻犹豫后同意，在众人的不解中他们开始清理战局。
医疗兵们将受伤的战士们抬起，放在临时准备的营地，进行简单的救治。说是救治，也不过清理下伤口，涂抹些前日采的草药，了不起，给情节严重的用上消炎药，但即使如此，也仍旧省之又省，医疗储备不多，早就是近在眼前的现实。塔露拉只是看着这一切发生，默不作声，她的脸色状如死灰，心脏的肌肉仿佛纠缠在一起，血液凝固的像冬日的坚冰。她有些动摇，在每次打扫战场时她总会如此，是否能够走出冻原，去到温暖的南方是一块坚不可摧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底。她在努力，但她没有信心，夏日暖阳化不去的是乌萨斯的万年坚冰，同样，她知道，这个心理也映射在所有整合成员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试图扑灭刚刚燃起的火种，在它走出冻原前将之抹杀。

“斗士，振作，局势未定，尚存希望。”不知何时，爱国者走近了塔露拉，用他那独特的嗓音激励她，“我知道，你也，看见了，黑影。不要，恐惧，坚定自己，整合，才有，希望。”
塔露拉仍旧沉默不语，低声叹气，爱国者在她身侧坐下，往日战场的主宰者现在却像个深沉的老父亲，身影一样庞大，只是此时的他显得更加温柔，可靠。“给，转交，那个女孩。”爱国者递给塔露拉一枝花朵，花朵长的朴实无华，惟有花冠红得像即将燃起的火苗。塔露拉伸手去接，眼瞳里仿佛火焰四溢，她不解地看着爱国者。
“老将军，为什么？”塔露拉问。
“孩子，火焰，无法，凭空燃烧，护好根本，所有，根本。”爱国者回答，他望向塔露拉，转而又望向村子，初夏的暖阳下，只见阿丽娜带着村长朝着塔露拉过来，她的脸上满溢着喜悦，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耀眼得像个天使。
塔露拉半天没回过神来，待阿丽娜靠近身边，她才忽然惊醒，此时，爱国者却已然在与村长交谈。
“爱国者老将军，是您吗？”村长突然跪下，双手紧握住爱国者下身盔甲，冰冷在他手中蔓延，他并没有颤抖，准确说，他已激动地浑身都在发颤，眼角流下两行清泪，眼睛在几十年来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要看清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