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终末的永无乡(10)

他们清理完现场的血迹就匆匆离开，貌似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不！他们径直向我这边走来了！他们果然有我的定位吗？”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渐渐提到了嗓子眼。正当我以为他发现我，准备翻墙逃离的时候，其中一人停住了脚步，将手掌按在巷子的墙壁上，我松了口气，随即看到一扇暗门打开，一条地下隧道出现了。尸体就这么被抬了进去。
在暗门缓缓关闭的时候，我掏出藏在衣服夹层里的手枪，悄悄地跟了上去，尽量不发出一丁点脚步声。
此时我才知道，在这个小城的地下还有迷宫般的运输网络。几辆轻型运输车已经停靠在这里，我在拐角处等待他们把怪物尸体装载上运输货舱上，趁车启动的时候，跳进了货舱。这个位置不算安全，我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某处停下去回收另一个怪物尸体。我尽量躲到了一个载货的时候不会被看见的地方，等待着它驶向我期望造访的地方：X区。
这个车厢内现在只有一具尸体。裹尸布旁躺着那个染血的六角星袖章，看血渍和裂痕毫无疑问就是我猎杀怪物时看到的那块。我掀开那盖在尸体上的布一看，感到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此时，一个个线索碎片终于在我的脑中拼凑出了一个可以辨识的图案。那哪里是什么怪物的尸体，那是人，是一个我之前当成怪物，亲手杀死的，无辜的人。

隧道内昏黄的灯光随着车辆的前行依次点亮，熄灭，如摇曳的烛光映照在这已经没有血色的，枯瘦，苍白的脸庞上。惶惑，愧疚，愤恨，我缓缓垂下了头。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车子抵达了隧道的另一头，沿着一个斜坡来到地面。我趁他们还没下车抬尸体的时候跳下了车，并带走了那个袖章。为了避免被发觉，我遥控一只机械蜘蛛攀附在尸体上，来继续追踪他们，等待着机械蜘蛛传来新的情报。
蜘蛛的摄像头显示，整个运送过程依然在地下，尸体被运送到了一个巨大的工厂，内部的流水线基本都是全自动，封闭式的，我来不及操纵蜘蛛跟着尸体进入车间，只得顺着墙壁一路行进。我很快找到了仓库的位置，大致环顾一下四周货架上的商品，除了极少的罐头，以及成箱的压缩饼干一类的，为了尽可能延长保存时间，保证营养而舍弃了口感的食物，还有不少蛋白块，脂肪块。另一个流水线的起头处，还养殖着密密麻麻的蟑螂，作为低成本生产蛋白块的原材料。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一个食品加工厂，在这里，尸体，也成了不可浪费的食品原料。然而这里生产出的产品和我在市长的宴会上吃到的还有相当大的差距，我的待遇似乎高的有点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