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风月（HE）(2)

奇了怪了，我第一天上台，才跳了一支舞，就沦落到了这般境地。虽说别的姐姐妹妹也跟我讲过，有些歌姬舞姬第一次上台就会被老爷少爷看上，带回家过好日子，但我肯定，绝不会是我现在这般情形。
我觉得，我不答应他，会死。
“愿意。”我抿了抿嘴，“但是殿下，我有一个条件。”
“嗯？”似是没想到我还有附加的条件，他刚刚放开我下巴的手，又捏了回来，“凭你也配和本王谈条件？”
完蛋，说多了。
“那我没……”我咽了咽口水，伸手抓住曹王的衣服下摆，企图挽回我的小命。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说来听听，很久没人敢和和本王谈条件了。”曹王松开我的下巴，伸手端了杯茶，轻轻抿了几口。
这人怎么这么阴晴不定呢？
“管饱吗？殿下，”我小心翼翼地开口，观察着那人的神情。
似是未料到我说的话，曹王猛的咳了几下，白净的面皮上染了些淡淡的红，“你说什么？”他望向我的目光，带着些不确定。

“没没没，我说没条件，我愿意。”直觉告诉我，我该立马伏下身磕个响头，以表我对曹王殿下的忠诚。但画情坊的西域毯子却阻止了我的头与地板亲密接触发出的声音，只留下了回味绵长的疼痛，确实挺疼。
“行，那就收拾收拾回府吧。”曹王把杯子放下，伸手拿了几个蜜饯，“起来，站好。”
我麻溜地爬了起来，低着头站好。
“走吧。”他起身拍拍衣服，金线绣着的暗纹在忽明忽暗烛光里游走。
我低着头跟在离他半步远的位置，画情坊的楼梯不算长，可我却觉得走了很久。耳边的《叹风月》依旧撩人，熟悉的香粉味儿依旧在鼻尖萦绕，我想回头看看这十六年的光景，却是未敢。
我想起上一个走的姐姐曾对我说，进了那高墙大院，不一定比这画情坊舒服。没来由地，我想起了她最后留下的字。
身陷囹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上马车前，曹王突然出声，我转身对他行了一礼，“奴家唤名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