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无字碑》——咖啡馆(2)

“说起来，你们打算毕业后做啥工作啊？”身穿棕色夹克蓝色牛仔裤的男性问着其他两人，说话的声音比其他两位更加洪亮。
“额...我想去国外，听说那里开出的工资更多。”另外一位男性推了一下眼镜，转头朝向女生，“这样见父母的时候不会给他们丢脸。”
哈，一对即将成婚的情侣啊。
女生有点生气：“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别看我爸看都不看你一眼，私下对你评价可好啦。更何况你是名牌学生再加上成绩优异获得保研，而且...”她轻轻靠着眼睛男子，轻声说着，“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了。”
“哈哈哈！”棕色夹克男子笑出了声，“确实，你也是真的厉害，你是怎么做到把几个持斧头的混混打跑了？”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眼睛男子拒绝回答，一直推脱。
从他们的语气就能听出来他们是优秀的毕业生，为了之后的出路做着谨慎地规划和提议。两位女服务员正在考虑明天该做什么样的准备。她们穿着整齐，语气饱满且充满自信，是积极向上的成功人士。
但唯独那位男士与他们格格不入。他身上穿的黑色中山装有些老旧，看着有些年头了。头上黑色的帽子无论怎么压都压不住杂乱的白发。黑色的墨镜也是如此，无论怎么遮掩，也无法遮住眼处的三道抓痕。
他歪着脑袋没有任何支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就在服务员感到疑惑的时候，雷声的呼噜瞬间响起，但他好像察觉到什么一样，突然止住了，男子惊醒过来，警惕地看看了周围，然后把头埋了下去。

咖啡馆又一次出现了笑声。他们才不愿意让自己的成功被他人的苦痛顶替。
而那位男子极力的低着头，想让自己被他人看清。等他觉得没人注意到他后才慢慢抬头，确认没人注意他后，摸着已经温和的咖啡，依旧没有说话，朝窗外看去。
雪依旧在下着，而他抬着头看向天空。就在那时，他感受到一丝冷气，但与杀气相差不二。
他转过头看向前方，有一个身穿西服的人，径直朝他走来。他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咖啡，听着那人的脚步。
听声音是一个老人，从他人的突然沉默和感叹可以大概猜出是一个大公司的正规人员，有可能位居高职。但，他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这样的人是几乎没有自由时间的。
而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直接坐在男子对面，看着他什么都不说。尽管老人早已白头，但是整体的气质并不输给充满朝气的年轻人。男子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望向窗外，像是在等待什么。
“你好，先生。”老人率先开口，打破许久的沉默。
“嗯。”他依旧看着窗外，没有转过头看他一眼。
“天气是真的糟糕。”
“是的。”
又一次长久的沉默。
“那么先生，请问为什么不到公司发展呢？”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安忠旺先生。”老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搞得周围的人都好奇起来。但是他们两个气场实在是太强，压迫着他们的喉咙说不出话，只能默默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