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鞘》第四章男儿西北有神州(2)

“如此，老夫便不与你客气了。” 那老者双袖一甩，手中便出现了两柄弯月刀，直冲吴行云而来。吴行云以气入剑连劈十几剑，那密密剑气掀起沙叶向老者迎去，那老者甩出一刀，回旋起一股狂风，竟将吴行云袭来的剑气全部勾断。一时间狂风大作，吴行云突觉背后一寒，暗叫不好，抽身回剑，“哐”的一声，吴行云那剑刚好抵住那柄弯月刀，而另一把弯月刀破开剑气后直向他身前飞来！吴行云将剑一竖，划着那刀的弯刃，借力将自己甩了出去，后退几步方才稳住。那老者的另一把刀归位手中，吴行云几招下来见他刀刀无情致命，便也不顾师门情分转守为攻。
吴行云与那老者本就在伏辰门中交过不少手，竟一时分不出上下。“阿伯纵情武林，何必再争强。”吴行云一点刺来的刀尖，翻身下击劈开了右来的另一刀，一脚踏在老者胸口上，那老者后退几步，吐了一口血缓说道:“我该说你是老了还是太年轻呢？罢了，那‘抽刀断水’打得固然好”老者扣住弯刀内环，那弯刀双双转了起来随声而动，将吴行云的攻击都挡了回去，“可惜水更流哇！”老者直逼近了吴行云，两柄弯月刀封住了吴行云的退路，吴行云双臂上顿时落下几处刀痕。吴行云见那老者渐有得意之色，左脚向后蹬起踩上正旋的弯刀平侧面，一招“马踏飞燕”又紧跟上“拨云见日”直上老者面门，直逼老者连连后退躲避才伺机攻上吴行云左侧不备之处。如此下来，双方已打了几十个回合。

“阿伯，何必……年老失德。”“你又何尝不知万般皆无奈，半点不留情，少说废话，你我相识一场，若你说出图在何处，老夫再不必纠缠于你。”此时月色已深，月光倾洒在老者隐有血垢的白衫上，吴行云心中腾起一股悲凉之感。年少时，在那伏辰门中海赋阁、高阳池、问空亭与老者畅饮笑华发直至黄昏，那老者的女儿朱定风便会端来佳肴美酒，若逢三月，桃花乘云而下，好似一生大梦。两人对对方的出招早已熟透，而吴行云虽离伏辰门后另练其他武功，终是因其武功毒辣而难以下手。不多时，周遭花草林木已倒一片，吴行云到底是壮年，老者的体力与耐力定是比不过，只是老者豁开了性命，强行运气增加功力，打的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这些招式下来，他内力折损再下去根基动摇，上乘武功怕是再练不能。”吴行云想到此，便猜对方有不得已，于是说:“阿伯，那图我确是没有，但可依阿伯共往之。
”老者见他收了剑，深思片刻道:“如此也好。”
 两人在石碑前休憩到午时，每每勾起从前几句，便似一声叹息的无言。到了午时，便朝回龙关内的一线天深入，虽然烈日当空，却由于一线天太过狭窄，仍有暗黑的模糊感。吴行云见左侧崖壁上有一处隐约的白色便探进一看，竟不料是一个被嵌进崖壁的人头骷髅，随即警惕了起来向前方两侧观去，见那崖壁上白花花一片，心下一沉，他这些年也没少见过练邪功之人，可这里镶嵌进崖壁的人之多，已经远超出生平所见。“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老者摇了一下头，便与吴行云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