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方（2）莫斯提马x博士(11)

彪哥在最后倒下的时刻还保存着些许意识，
他看见东南方的太阳白地晃眼而天空奇怪的没有云也没有蔚蓝
好白啊……
他这样想。
看到这群佣兵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我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哀伤。
棘刺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必怀有歉意，他们本就背着人命。”
我仍然看着医疗干员的检查：“不，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之前的事。”
我转头看向黑皮肤的少年，他方才出色地完成了任务，驾驶“第三车队”也就是装有真货的那辆高隐蔽运输车与我们会合，现在，我们前来回收车辆并检查新武器的实战效力。
“效果还行吗？”棘刺与医疗干员交谈之后，我问他。
“效果很好，全部陷入中度昏迷，神经毒素起码有一小时的效用。”他回答到。
“嗯，看来可以推广应用了。干的不错。”
“多谢夸奖。”
那位医疗干员站在昏迷的佣兵之中，双拳紧握，身体紧绷。
我走上前去，看清她脸上厌恶的表情，那是仇恨的表征。

我站在她身边轻声问道：“恨他们吗？”
“…………”
“请如实告诉我。”
她咬紧牙关：“恨，我当然恨，我们的干员险些丧命在他们手上，我怎么可能不恨！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这样的人还能活在世上！”她泛红的双眼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捡起一个的帽子，拍了拍灰尘，展开帽子的内侧。
她看了过来，那是一张发黄的照片，上面是一个面孔普通的女子，左手牵着小小的面黄肌瘦的男孩。
“你知道吗？在他的眼里，他没错。”
“他也有家人，在他的家人眼里，他是她们的唯一希望。”
“他们不会管被抢、被杀的人怎么样，因为那不重要，他们只想让自己和家人们活下去。”
“人在生存面前都是自私的。”
”你分得清好坏吗？”
…………
“他们没有错，因为这片大地没有给他们不用烧杀抢掠也能养家糊口的选项。”
“我们也没有错，因为我们也要生活，也要完成我们的事业——为了他们在内的生灵脱离源石带来的痛苦与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