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与童话——第一则：白色泡沫》(13)

小白狐笑着走出了最后一步，上了山顶，跨过了一道古旧鸟居。
烟火在后，声彻云霄，极光做衣，有一女子登上了方寸灵山。
那人，面容如玉，唇红齿白，丹凤眼泪湿春罗，眉间明台火莲坐，身段也婀娜，一痕雪脯二点星，蜜桃乌藏金莲殷。
只是…那头顶之上，一对毛绒绒的耳朵，时不时动两下。
这便是——雪狐…仙子了。
………
第九节
一双赤足，在雪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像一片…羽毛。
山腰，哪儿还有什么空地啊。
雪狐浑身颤抖，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地。
“兔子先生…兔子先生…兔子先生…”
皎白的脸颊挂满了泪珠，可是未曾落地，就变成小冰珠，在雪地里砸出几个洞来。
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封信，连忙翻了出来，撕开了信封。
“见字如面，狐狸小姐：
不对，应该是仙子。嘿嘿，来不及恭喜你了，不要哭了，笨蛋，成仙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儿，我家里的书可都是宝贝，书上的，都是对的，你看…是吧，世界上真的有…仙人。

狐狸小姐…不要想我，也不要为我立下墓碑，我想安安静静的…就这样埋在山腹里。
你记得回我家去，把那些书带走，它们会帮助你，然后嘛…去外面的世界吧，去人类生活的地方，雪国外面，你会喜欢那儿的。
不说了，天冷冻手，写信很累，就这样吧。
兔子先生 ”
这封信很短，雪狐却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眼泪将它浸湿。
雪狐站了起来，来到了崖边，看着云层之下，早就消失不见的兔子先生，还有烟花，原来都是这么的短暂。
“兔子先生，谢谢你，等我回来给你放烟花。”
雪狐哭着，却也灿烂的笑着。
……
方寸灵山的山脚有一条河，蜿蜒万里，不知它的终点会在哪儿？
河岸边，有一棵参天大树，树下就是小兔子的家。
此刻，一个女人站在树下，她没有去料理因为缺肥缺光，已经焉巴巴的胡萝卜，也没有去找那些藏书。
她看着那棵大树，伸手在树干上摩挲，虽然已经是极夜了，这棵树依旧闪耀着五彩的光，原来那些“彩虹”就是大树本身的，并不是折射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