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广场等候的少女（一）(4)

“魔都。”
“那还真是奇怪，那边的口音和这里应该有区别吧。”
是这样吗？
“应该不会吧，毕竟都在一个盆地里。”实际上弥小寒并不清楚，正吧随便猜的结论拿出来和老太太闲聊的他，正从某个不可名状的角度观察着老太太。在这个视角下，有一个低着头的小男孩抱着老太太的手臂，似乎睡着了。
不同于老太太，或者说一般活人的淡淡白色光芒，小男孩呈现出某种阴沉的红。
头脑传来相当刺痛感。
不同于双眼的“第三视觉”，与双眼所看到的正常世界的信息在弥小寒大脑中重合，揉成一团。世界就呈现出某种诡谲的形态。
弥小寒继续与老太太热火朝天的聊着。“老太太，你是和儿女一起住在玉山的吗。”
“没哟。这年头，夫妻俩和长辈住在一起然后离婚的情况还少了迈。不敢啊不敢。而且自己住着也开心啊，别看我这样，我也是老广场舞舞者了。”
老太太的心很年轻，她一边显摆着一边手舞足蹈地向弥小寒比划。她带有相当的热情向弥小寒吹嘘着自己舞蹈的英姿，即使她的舞台只是吵吵闹闹满是灰尘的广场一角，她依然散发着好似年轻人的活力与生机。
弥小寒笑眯眯地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也会提出诸如“机械舞的发力诀窍”之类相当外行的问题，老太太的回答也是张口就来，涛涛不绝。

她相当有活力。真的。如同她手中如同繁星的花。不过就算她这样的热情，也无法驱散这辆公交的阴寒之感，一丝一毫。
“您的孙子怎么样了。”弥小寒突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老太太顿时住了嘴。这让弥小寒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面对老太太的沉默不语，弥小寒轻轻说道：“是因为意外吗。”老太太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弥小寒的手轻轻拂过小男孩的头发，但他的头发连着血肉却如同被水浸透的餐巾纸，被轻而易举地破坏，露出其下惨不忍睹的真实。那皮肤由扭曲怪状的肉瘤与奇形怪状的肉芽组成，呈现出得红色代表着他曾经历过难以想象的燃烧。但一般这样的大火他应该早已窒息而死，但这扭曲的惨状却陈述着一个事实——他没有立即死，而是被烈火折磨了相当久。
“是火灾吗。”弥小寒再次发问。这次他用指背更加轻柔地触碰小男孩的脸颊，成功没有弄坏什么。不过小男孩倒是醒了过来，只剩下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弥小寒。
老太太仍然沉默着。弥小寒在心里叹了口气。毕竟自己只是陌生人，问这样的问题本就理所当然地有顾虑。
老太太手中的是好似繁星闪烁的花。
“这是您孙子身前喜欢的花吗。”老太太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仅仅是我们路过花店，他缠着我买的。或许和他喜欢星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