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季-归期(2)

玥银儿随手将一袋包子放在了韵倾颜的右手边:“刚看你睡的昏天黑地的,还是回去吧。”韵倾颜一手抓过一个包子啃开了:“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回去你信吗?”玥银儿知道这句话的份量,她皱了皱眉,最后还是从韵倾颜那张看似几分懒散的白皙的脸上查出了几分来自陈旧岁月的伤,她知道韵倾颜在自习室里复习只是个由头,她是在借助夜晚的安静来一点点挖开陈年旧伤,挤出里面的脓,再在刺痛中一点点缝合,却永远撇不开那道疤痕在心里时不时撕裂般的疼痛。她想说些什么,但韵倾颜望着她的笑让她把想说的咽了回去----她在那笑里看到了不由分说的倔强。她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那还是早点回去的好,我先走了阿。”
“嗯。”
热气腾腾的包子在冷空气的簇拥下,在韵倾颜的旁边筑起了一道薄薄的雾墙,她漫无目的地翻着一摞笔记本和资料,茫然间,竟然忘了自己到底要找什么,手表指针疲惫地在十点半这个时间晃动,她觉得是时候走了,毕竟她不可能在十一点学校锁门的时候还不走。
简单收拾了一下装包子的塑料袋和书本,韵倾颜关灯走了出去,楼道里静的可怕,只有楼上时不时传来巡逻员疲惫的脚步声。真的有点儿像鬼片了呢,她想。在楼梯处,她停下了脚步---楼下几乎被黑暗所吞噬。韵倾颜咽了咽口水,拿出手机和耳机,放了首歌,打开手电筒踏上了楼梯台阶。楼梯间里回荡着少女特有的轻快而有规律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各外突出,想到刚刚的那句胡思乱想,韵倾颜在心里给自己来了个耳光,可能是音乐壮胆,她感觉自己还没来得及害怕就已经到了楼底。操场不大,不到两分钟就已经到了大门,她向门卫大叔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十点多的马路,退去了热闹的妆容,显得寂寞冷清。还有些孤零零的,玥银儿想到。从衣袋里掏出一颗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吃糖的,不过对于她来说,这道是一个很有用的提神的方法,糖的那种甜丝丝的味道,总能通过味蕾转化成一种兴奋剂来刺激她的大脑翻出那些被遗忘的细微。甜味夹杂着草莓香在嘴里荡了开来,一如当年那个女孩儿的笑颜,甜蜜,温暖,带着至今萦绕在心间的温热。
“这时候还出来逛马路，看路灯吗？”
“不啊，就像你寂寞要人陪一样，马路也要人陪的！”
“不是有路灯么？”
“它们不会说话呀！”
“哦。”
“唉！你看！星星都出来了阿！你们好呀！”
“你和谁打招呼呢？”
“喏，我爸爸，我妈妈他们！他们都住在那其中的一颗星星上面，一直看着我的！你看！他们用一闪一闪的来回复我呢！你怎么了？不开心吗？你也来找一找吧！”
“我，我从来没见过他们。”
“真的吗？那这个给你！”
“糖果？”
“对啊！以前妈妈总给我买这种吃，她说心形的糖果是妈妈的爱，不管什么时候在哪里，总能让我感受到妈妈的爱！现在，我把它分你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