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红（六）(5)

第二天，殷老板娘前去自首，负责此案的恰好是严警官。从后来我听说的版本里，殷老板娘自首的供词里说的最多的就是：“都是资本惹的祸，要不是资本……”
我忍不住又给严警官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来。
“你好？”
“严警官，是我，杨记者。先别着急挂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
“你的邮件我看了。”严警官打断我的话，“你要知道，我只是一个小警察，你只是一个小记者，凭我们这样微薄的力量想要推翻资本，根本不可能。”
“可是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我立刻反驳，“没有人尝试，难道就要一直纵容资本去欺压良民吗？”
“那你说说怎么办！”严警官忽然激动起来，“你也是，殷老板娘也是！一个两个都妄想推翻资本，哪有那么容易！你以为是在写小说吗，我的头上也有资本，我还要养活我的家人！要是我跟着你们瞎胡闹我还要不要生活？！”
“生活！为了生活就要学会妥协学会迁就，难道你的人生就只剩下妥协和迁就了吗？我就没有家，我就没有父……亲人吗！”我也对着电话大吼起来，“你作为一个警察，难道不希望这个世间充满公平正义吗！”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最终传来一句：“你用不着道德绑架我，既然要发疯，我就陪你疯到底！”
我心中大喜，后来在严警官的帮助下，我们成功收集到了不少证据，而且法院也安排尽快审理。在初次庭审中，我方律师据理力争。证人有王川宏的妻子，还有杨筱。证据有王川宏妻子目前所持有的川宏钢铁的一部分交易记录，财务报表等，另外还有杨筱的验伤报告。所有王川宏本人经手的交易全部是合法且来之不易的，而由李陌签字经手的交易数目都非常庞大，并且交易对象不明。当然，我本人遭受恐吓的证据我也有小心留存。令我惊喜的是，苗红剧院的老板娘竟然也出庭作证，说出了李陌故意骚扰剧院女演员多年，还有仗势欺人的事。她甚至拿出了一本账目，并且还是李陌那个政府官员的父亲地下交易的部分账目。
坐在原告席的我简直要开心得跳起来了，我们这边可以说是证据确凿稳居上风，对方律师已经满头大汗，一边擦汗一边掩饰尴尬。终于，到了宣判时刻，我满怀期待地竖起耳朵听着。
“经陪审团商议决定，原告证据不足，驳回上诉。”
一时间，我真的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这场庭审，明显是我们占得上风，怎么会因为证据不足输了？当我看到被告席上李陌的表情，还有陪审团那几个人一副得意的样子，我瞬间明白了。资本，又是资本！李陌一定早就利用父亲的关系，买通陪审团宣判他无罪，还有这个法官，一定也被买通了。真该死，虽然早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不过现在变得更加棘手了。既然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三次！总有一次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