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3/713】宿因（十五）(3)

他们相识于何时？
他们相爱于何时？
他们分离于何时？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里涌出，江惠莲的视线一片模糊，她又想起了那些被她深藏的梦境，那片青山绿水间拥住她的绿发少年，那个她从未看清过容颜，却早已经心动的少年。
会是他吗？
江惠莲看向阵法，那个阵法里封印的恶鬼和梦里少年的身影重合。那一瞬间她有了撤掉封印的冲动。
“不可以。”
理智像是一声清脆的钟鸣，江惠莲猛地清醒过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被那恶鬼控制了情绪。
然而为时已晚。
阵法中骤然升起一阵暗红色的血雾，，她的阵法被击碎，江惠莲只觉得胸口涌上一阵血气，但很快她的喉咙被狠狠扼住，任凭她怎么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过了这么久，师姐你还是这样低估我。”
耳边传来恶灵幽幽地叹息。江惠莲瞪大双眼，想要看清面前的鬼魂，可是她什么都看不到。
“我早就不是那个被你杀死的傻子了，我的目标只有你，又怎么可能真的分出本源的力量去对付一个剪头发的？阵法里的不过是一缕残魂罢了，我只等你分出力量去帮他。没想到你真的还是那么傻。”
恶鬼收紧了手，江惠莲最后一丝能掠夺的氧气也消失了。死亡临近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江惠莲心里却没有多少不甘。

“阿权…”
意识模糊时，她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个名字。
她曾无数次在梦里呼唤这个名字，也曾无数次想过这个名字的主人会是谁。那个绿发的少年？还是别人？
“我叫赤牙。”
恶鬼的声音依然冷漠，但却停下了动作，突然涌进来的空气让江惠莲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她涨红着脸跪倒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她捂着脖子，用沙哑的声音问他。
“你为何要杀我？你到底是谁？”
赤牙嗤笑道“转世真是好，明明说过那么多伤人的话，明明可以毫不留情的杀了我。转世以后却什么都忘了。”
他的声音有些悲凉，层层暗红的雾气凝聚成了一个少年的身形，江惠莲看着那少年，他的身形和她梦里的身影缓缓重叠。
梦里那个让她怦然心动的少年是她，要杀她的恶鬼亦是他。
赤牙是他。
阿权也是他。
兜兜转转，一切都是他们之间欠下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