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忘川无岸（41）(2)

孟鹤堂愣住了，脑子嗡了一声，惊悚感让他从脚底凉到头皮，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费了好大劲儿才说出了几个字：“我哥……我哥是…是你杀的？”
“不，不，不~~”老鬼摇着头凑近他，喷着臭气的嘴巴贴住他耳朵，残忍地说：“确切的说，是你的情郎周九良亲自下的手！”
老鬼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孟鹤堂的表情从惊恐到质疑到思考再渐渐变成绝望。那双空旷的眼睛盈满泪水，慢慢灭了光，死灰一片，了无生机。
“你不信？哈哈哈哈哈，他一定没告诉你吧！当然，哈哈哈，他怎么说得出口？他怎么能这样？他杀的可是你的亲哥哥啊！这人得有多可怕，还口口声声说爱你吧！哈哈哈…哎，你说，你们亲热的时候，他心里在想什么？会不会有一丝丝内疚？会不会忏悔？还是当你是玩物一样根本不在乎你的感受？而你，天天跟一个杀兄的仇人在一起，还天真地以为找到真爱了？哈哈哈哈哈……”
“你闭嘴！闭嘴啊！我不要听，我不信你！！~~”孟鹤堂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手盖住耳朵，扭着身子挣扎着想逃走，他不愿相信，可是回忆起之前的点滴，在心里，已经默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老鬼怎么会放过他，攥住他的手腕把他钉在地上，继续说：“你说他跟你在一起，是因为爱你吗？别傻了！还不是因为你瞎了，好控制！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不用费劲伪装。孤独了那么久的人，应该也想找个人说说话吧，你只是比死物多了点儿温度而已！哈哈哈，这么久了，你自认为爱得那么深了，他有没有说帮你治眼睛啊？哈哈，要知道，你哥哥可是已经帮你全部弄好，只差手术了！哼，他根本不会帮你治，因为他不敢！你们的爱情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根本一文不值！”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孟鹤堂已经崩溃！老鬼并不在乎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可是作为周九良要离开收手的缘由，这是惩罚。
孟鹤堂的心已经被揉碎到不成样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无声地流着泪，绝望到了极点。
老鬼阴冷地笑着起身，手插在兜儿里，满意地围着孟鹤堂踱了几步，转身离开了。
孟鹤堂一直躺在冰冷的地上，从黑夜到白天再到黑夜，始终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
周九良很轻松地完成了任务。这次的任务简单到他根本没办法表演失手。他告诉自己忍耐一下，会有机会的，不能心急。现在的他所有的念头都是赶快回家，那个温柔如水的小人儿在等着他啊！两人要一起过小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