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画》——童子be(侵删)(2)
事到临头,水生有些豁不出去,杵在门口犹豫,周贤璋看他久久没有动作,放下色盘,皱着眉头走过去:“第一次?”
水生捏着衣领点头,周贤璋用一双画家的眼把他端详,东方人常见的窄眼窝小颌骨,鼻子稍矮,光滑圆润的面部构成,自然光打上去,有一种隐秘的韵味,他指着一旁铺着黄蓝彩布的罗汉床:“衣服脱了,躺上去,不要动,一个时辰就完事。”
水生看一眼那张床,窘得眼眶发红,周贤璋叹一口气,点上烟:“做模特,又不是杀人放火,一个两个都这样,不如全找妓女了!”
水生的眼泪差点掉下来:“爹要是知道我给人画成春宫画,要活活气死的……”
周贤璋最不爱听这个:“什么春宫画,哪有春宫画,这是人体,是艺术!”
水生依言点头,可还是不脱,周贤璋少爷脾气上来了:“爱脱不脱,不脱滚!”
不脱哪有抓药的钱呢,水生只得颤悠悠去解扣子,周贤璋不稀罕看他,转回头去琢磨他的油料。日光和煦,脱下的麻布衣服叠好放在凳子上,水生捂着下身爬上床,脸朝里,把屁股给周贤璋,周少爷用笔杆敲打画架:“转过来,我要脸。”
水生不情不愿地调过头,浑身像拿热水蒸过,红彤彤湿淋淋的,周贤璋还不满意:“腿打开,胸口挺出来,腰摆一点,我要韵律!”
水生夹着腿缩着胸盖着脸,像块白石头压在床上。
“Merde!”周贤璋骂了一句法文,放下他的油彩画笔,气冲冲走到床边,抓着他的手脚摆布,这是一具美丽的肉体,细手细脚,胸脯纤薄,淡粉色的乳头尖尖的,青春干净。周贤璋额上出了汗,有些口干舌燥,嘴边的烟卷只剩下一小截,烧红的烟灰落下来,烫在水生身上。
仿佛经过一场搏斗,两人汗漓漓地分开,周贤璋回他的画布去,水生则在彩布上摆出一副奇怪的姿态,扭着脖子,腋窝露出来,像个搔首弄姿的女人。周贤璋把之前的画从画架上换下来,随便立在脚边,上头是赤身裸体的小七宝,大敞着身体,放荡地向着水生。
水生的眼不知道往哪放,别扭着,一脸要哭的样子,周贤璋很喜欢他这个模样,随着光影徐徐落笔。
水生从画室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根生在长板凳上打着盹,揉揉眼睛起来去给他拿钱:“这么些人,你时候最长。”
水生红着眼鼻,好像偷偷哭过,根生把大洋递给他:“哎呀没事,我家少爷留洋的,据说洋人那边都不把光屁股当回事,还叫啥……高雅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