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傲慢与偏见（12）(2)

老头没好气地起身，拿着坠子到了柜台，拿着一副放大镜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好一半天，才听见他嘶哑的声音：“纯银的，分量不重，工艺不错，有磨损，最多给5个金币。”
“我不要钱，这坠子是请您掌眼的。”卡米尔掏出那块怀表，说，“您请瞧瞧，不管用料，工艺还是别的寓意，都请您告诉我。”
老头从狭窄的柜台里，一双沧桑的眸子里露出些许嘲讽，把坠子退还给卡米尔。卡米尔并不沮丧也没收回那个坠子，把怀表送到老者摊开的龟裂的手掌里。
“这点酬劳不够可以再加，我这还有些别的。”
没再说些什么，老头一接过表就自顾自研究起来，把卡米尔晾在一边。他就在屋里仔细地瞧着，陈设的柜台用的是东方的沉香木，雕着一种重瓣的玫瑰。里头展示的都是一些卡米尔不曾见过的物件——108颗的千眼菩提、泛黄的鹤骨笛、太阳王的面具、巴洛克珍珠，这家店绝非普通当铺。
在这里，时间仿佛自己进行了有丝分裂，一分钟裂成八份过。卡米尔觉得自己在店里已经呆了许久，抬眼瞧却也才过了半个小时而已。
老头摘下厚重的眼镜，手里仔细摩挲那一块怀表，恋恋不舍。卡米尔瞧着也不着急，看老头三缄其口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朱丽叶，献给挚爱的你。”卡米尔轻轻抚摸那雕刻的玫瑰，余光里小心观察着老头的神色，神色的触动令他满意。
朱丽叶玫瑰，爱人间的密语。被世人视若珍宝的玫瑰蜷缩在一隅角落，没有爱人的珍视，也就失去原有的意义。
因为爱，它将焕发新生。
这也是一门好生意，不是么。
“三朵。”
“成交。”
金属的氧化层已经被祛除，闪烁它原本的光彩。指着上头的烧蓝，老头翻开一侧的羊皮卷，“这是矢车菊，用的是烧蓝。”
“这原是一种专门供给皇族的技法，现在流传于各贵族间。其中最钟爱这种技艺的是恩格尔家族，并且他们族花是蓝色矢车菊。”
“……”
长夜里，不见明星，不见皎月。蓝紫色的云雾遮掩了天空，忽而见风，阴翳散去，南方天空的一颗明星，皎如皓月。
迷惘间，卡米尔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屋里安静得过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如往常是个平静而诡秘的夜晚。
一夜倒台的皇室、失去庇佑的家族、迅速上位的贵族、神所不顾的爱人和不被祝福的孩子，这一切与他又有些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