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b站逛小说】01.夜明珠(4)

“马娃跑到河边，淌到水里，瞬间就变成了一只——”
“航儿！”我和小远都回头看过去，是时叔叔！他推着超大的二八式大杠自行车，后座上绑了一只大号的竹篮子，上面用蒸布搭着遮灰。
其实我所见过的竹提篮都是一样的大，新编的呈青色，旧了的呈黄色，从前宋家奶奶也是挎着这样的篮子去赶集。每当我听人说起秦红是被放到提篮里送来包上院子的时候，脑海里就会不自觉地想到小小的还未睁眼的婴儿，被层层裹着，放进了一只枯黄的大提篮，一路上都嘤嘤嘤的。
时叔叔的竹篮子是用来装豆腐干的，篮子里垫上了一层扎实的衬布。他还给篮子安上了一条宽宽的背带，这样就可以将篮子斜挎在肩上，省力一些。
“这是留给你的！”时叔叔从提篮里拧出一大叠薄薄的卤香豆腐干，每一张都四四方方的。
“快叫谢谢！”老妈从屋里出来，端了一碗开水递过去，“今天这么早就收工啦！”
我叫了谢谢，欢欢喜喜地领走豆腐干。时叔叔的生意很好的，街上的人都抢着要吃他做的豆腐干。只有小远说他天天吃，没觉得有多喜欢。

时叔叔来接小远回去。老妈留他们吃过晚饭再走，可时叔叔连连说不要麻烦了。老妈说毕竟难得来一回，一定要吃过晚饭再走的。时叔叔还是坚持要早点回去。
黄蚂蚁拖着米虫都还没赶到洞口，夜明珠的故事我都还没讲完。
小远拽着我躲到奶奶家老堂屋的木风车后面，并排用背贴着凉凉的墙面。听见外面没有动静，我们俩扭过头四目一对，咧出两排牙齿 “嘻嘻”地笑起来。
“后来呢？”小远小声问，满是期待，“那只——那条龙怎么样了？”
“飞走了。”
“他还没有惩罚地主。”
浑身生着厚厚的鳞片，头上顶着龙角，龙须在河水的凉气中氤氲飘散。马娃盘踞在河道上方，凛凛威风。
“马娃的娘跟在后面，老早就看到了龙，边跑边喊，‘儿呐，你快走！莫去害人。’”
“龙这才飞走了。”
我告诉小远，听说好的龙才能飞到天上去，害人的龙是要遭天谴的。
“你觉得这世界上真的有龙吗？”
“有，”我想了想，“只是我们没有看到过。”
“我奶奶说她小的时候就见到过。惊蛰过后龙就会出洞，好的龙先出洞，一出来就直接飞走了；坏的龙迟迟不肯出洞，或者出来就糟蹋庄稼，这些逗留的龙就会被炸雷劈成几节。先前的人还要拿长钢钎去才撬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