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入局》羡染(2)

第三章 胡天八月雪 （之一）
书房的灯光一直亮着。
丑正，蒙谢二人匆匆走出，各自去整顿所部。不多时几支小队亦出发自去传令。
书房中，静了片刻。卫戢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对始终侍立在侧的青年抬了抬手：“阿昭，你说。”
阿昭俯身向卫戢行了一礼，“七月末，北方连着两场大风，据宣府马市来报，漠南八月初下了第一场雪。”
“下雪了？这么早？”几人不可置信。
“瓦剌各部落首领近期率部陆续来到板升，板升城外帐篷林立，控弦之士约有两万余，加上板升城内，当有七八万之多，另有许多牧民牛羊随牙帐而来，是西瓦剌也述可汗召集部落首领齐聚板升，商议内容未知。”
“继续探查。”
“喏！板升城内，据报，初十也开始下雪，城外牧民有些骚动。”
“按理此时应当是草原一年一度那达慕之日，但天气异变，异数就易起。能做主的首领都聚在一起，这些聚集而来的大批控弦之士，将欲何为？是准备挥师南下入关劫掠？还是打草谷的局部战事？草原生活物资一向短缺。宣府马市要守着我们的规矩，哪里有劫掠便利。”聂隐道，“我们应当把斥候放出三十里外，加大侦查范围。”

荀佑：“这样会不会与大同起龃龉？加大侦查范围，势必会出现一些地域重合。”
“传令：”卫戢一字一句，聂隐执笔记录，“万全、宣府、开平、燕山西卫，循旧例出隘口主动寻找，小股击杀；敌众则想法诱敌深入联手绞杀，别给人家包了饺子，务必不留活口；境内守御千户所做好两卫之间的衔接防御；如遭遇大同游骑……，退避！但须得不让瓦剌骑兵有机可乘。我军有敢主动挑衅大同者，杀！”
又闭目思忖，“大同若越界……，击退即可，勿多杀伤！”
“那马王爷可是像贴狗皮膏药，不容易甩脱。”荀佑道，“我们在他手上可是很吃了点暗亏。”
“马方知道轻重，不会乱来。”苏辞解释，“引敌入关，他不会做；其人骁勇善战，这些年战功卓著，也才升到副将，虽是性子桀骜，但与主将意见不合才不被重用，对瓦剌的战略倒是跟我们一致的。”
“对，至于我们吃点暗亏，也有好处，就当磨练。振武将军李炬峣已经换防至万全九个多月了。”聂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