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逸话】食客与下雨的城市(水月，孑)(2)

他爱龙门的包容，爱龙门的烟火气息，爱龙门的人来人往。
但是现在，这座城市却浸泡在雨水中。
连绵的雨丝打散了浓郁的烟火。反射着粼粼水光的街面上，穿行着低头赶路的行人。两旁的店铺都早早地歇业，充满活力的灯光也在朦胧的雨幕中变得暧昧和慵懒。
水月抬头透过透明的伞顶仰望着龙门难得的深色天空，曲折的弯流片刻不停地改道，
从伞的尖端连成一串坠落。
深呼吸，鼻腔里尽是浓郁的水汽，没有了惯闻的焦香和辣椒末的呛人。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样的龙门，大片空洞、乏味的黑暗占领了灯光和人群的席位。但身体里一些曾不属于自己的部分却自顾自地兴奋起来，在感受着潮湿空气的皮肤下放声高歌，使自己情不自禁地去亲近这场水的交响。

探出伞沿的手心立刻蓄起一汪小小的湖泊，手掌翻覆，水球落下，盛开一朵转瞬即逝的海葵。
...走了这么久，肚子都饿了。
翘起的鼻尖准确地捕捉到了空气中一缕游丝般的食物气息，像只瘦弱的胳膊，轻轻拉住了自己的手腕。
水月顿住脚步，转身走入一条未曾涉足的小路。
随着他的前进，气息逐渐化为细碎的气流，带着蒸汽的余温，一点一点，终于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变得有形，乳白的雾气如波浪般翻滚出沸腾的铁锅。
一根缠着创口贴的手指敲打着老旧开裂的木质柜台，托起的下巴上，一双带着倦意的眼睛漫不经心地审视着站在雨中的人，又像是陷在了自己的思绪里，视线的焦点不自觉地偏移到了两人中间。
水月歪头看着面前有些迷糊的摊主，目光不经意地瞥到了小摊旁立着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