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千嶂里·李泽言（九）(10)

“那就好。”你说，“今天收拾收拾，明天开始，就让御医减方子的药量吧。”
“奴婢明白了。”知寿应道。
抱着东西、匆匆赶上来的燕禧忍不住好奇问你，“听说这次郡主没去成雪山，反而被咱们世子半途给截了道儿，可是真的？”
“是真的。”
“那郡主这些日子都是在玄鸦营里头和世子在一起吗？”燕禧的问题开了头就很难结束，“如何？感觉军营里头的世子是不是和府里头不太相同？郡主和世子每日都在军营里做什么呢？频英关危险吗？……”
知寿嗔了她一声。
“燕禧，郡主刚回来，你且让她好好休息。还有，”知寿叹了口气，“拿着东西还在问，手上也不觉得沉？”
燕禧吐了吐舌，“奴婢好奇嘛！”
你笑了笑，“先整理好东西，等晚一点儿，我讲给你们听。”
“郡主说话算话啊！”燕禧连忙加快步子，“哎哟云福姐姐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些东西真是够沉……”
“今年年节，看来世子是回不来了。”知寿轻轻叹了口气，“原还想着要是世子归京，咱们也能出宫回府了。”

“你也觉得这宜寿宫里不舒服？”你抚了抚她的手，“老国公独自一人在府中，若我去太皇太后跟前说说……”话没说话，你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止了声。
“郡主？”
“没什么。”你垂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明日让人给国公爷送些我带回来的东西去，也好宽慰他老人家。”想了想，你又问，“听说国公爷回京之后就上了请辞折子？”
“是，”知寿点头，“太皇太后没有同意，把国公爷的折子直接退了回去，从那之后国公爷就称病，日日歇在府中，也没去告假。太皇太后倒也没追究，还给他留着爵。”
“她这是怕世子承爵登位，没有老国公这般好拿捏。更何况眼下玄鸦大半都与世子在频英关守着，若承爵位，定要回京。到时候几万玄鸦也跟着回京，那可不是区区沈家单薄的城防能顶得住的。”你抬脚迈上台阶，漫不经心地说，“太皇太后身子如何了？”
“御医们的脉案都按照郡主的吩咐做了三份，一份存在御医处，一份留给太皇太后，另一份每日请过平安脉后都送过来，现在都在长定殿内。”知寿说，“太皇太后常说胃胀不适，吃得也少了，偶尔还会胃痛。”她压低了声音，“那日奴婢经过慈安宫，正巧碰上太皇太后出来散步。奴婢远远一瞧，太皇太后可清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