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千嶂里·李泽言（九）(6)

云福点点头，“郡主之虑奴婢知道，其实奴婢也一直都准备着。郡主若急，便是今夜走都来得及。”
换你愣住。
半晌，你笑了，“云福，你总是有几手准备的。”
中午的时候魏谦匆匆而来。
“少夫人，今日前头北国军似是有些异动，世子亲自去阵前了，特来让我告诉您一声，他不能陪您一同用饭了。”魏谦一边说一边摆上菜肴，“今日忙碌，也就只能给您拿军中伙夫做的菜了。”
“我又不娇贵，吃什么都可以。”你说，“既然世子忙着，你也赶紧回去吧，我这里有云福照顾，自然不必担心。”
魏谦歉意地笑了笑，退了出去。
一转头，就看见一旁的云福在笑，你看着她，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云福一边给你布菜一边笑，“郡主还说自己不挑嘴，奴婢可是听知寿说了，郡主入宫时，世子还送了定国公府小厨房的掌勺姑姑一道入宫，就为了满足郡主的口腹之欲……”
你斜了她一眼，“既有条件，那便要吃最好的。怎么，”你轻哼一声，佯装不快，“世子愿意送，那我就收着。他愿意在军中给我开小灶，自是我的福气，偏就要你们看着眼热羡慕。”

云福笑得更开心了，“是，奴婢们看着都可羡慕了，郡主当真嫁了良人，不仅每日都有口福，就连郡主的小性儿都被世子给惯出来了。”
你抿着笑，飞了她一眼，“坐下来一起吃，看一会儿这菜能不能堵住你这张巧嘴。”
云福在你身侧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说，“其实，看到郡主如今开开心心的，奴婢们也很高兴。若从此之后，郡主的日子都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你轻笑一声，“也就是在玄鸦才能如此，出了玄鸦营回到望夷之后，再如何心有波澜，到底也不能如这般自在。”
云福渐渐收敛了笑容。
“郡主，奴婢不是有意的……”
“这有什么的，我又不是糊涂人，这些自在我一早就知道难以多得。”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放在心上，吃饭吧。”你顿了顿，“或许，今夜就准备着吧。”
李泽言回房的时候天色已深。
他推开房门，只见你坐在小几前以熏香为乐。皇家女儿可以不擅刺绣女红，但焚香茶道却是不能不精。你的香道技艺由太皇太后身前的掌香嬷嬷亲自传授，自是挑不出一丝错来，甚至可堪为京中女子之首。只可惜平日里除了诵读佛经之时，你甚少摆案，只道香这玩意儿轻易碰不得，有些事成也侍香败也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