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 8｜华晨宇水仙文 壳飒/十飒(4)

“嗯。” 小人鱼裹着被子躺在后座，露出小脑袋对着后视镜里温柔的哥哥眨了眨眼，发出一声小奶音回应。车子启动了，十开得飞快但很稳，座椅轻轻的摇晃让两天没有合眼的小人鱼昏昏欲睡，但他不敢闭上眼，他怕闭上眼，哥哥就会消失不见，他怕再一睁眼，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场梦。他强撑着困意，盯着后视镜里的人，眼皮打架了一会闭了起来，可马上又心惊胆战地逼自己睁开双眼，看到镜子里亲切的面孔才安心。

十也时不时瞟一眼后视镜，他也在怕小人鱼突然又消失，像他很多场梦里那样，快要够到了却被冲散，或者拉着弟弟奔向大海却还是在最后一刻被人分开。半年的艰辛和疲倦让现在的重逢感觉很不真实，但无论是不是梦，他都要拼尽全力把弟弟带回家。
过了好一阵，小人鱼终于坚持不住了，睁眼看见哥哥正聚精会神操作这台机器，虽然不该让哥哥分心，但他还是害怕，于是小声弱弱地试探道：“阿十哥哥……” “怎么了飒飒？” 十温柔磁性的低音给了他无限的安全感，“我…我可以拉着你的手吗？” 十心跳突然快了一拍，右手伸到驾驶座侧后方，“当然可以。” 感觉到小手抓住了自己的拇指，十顺势将那只小小嫩嫩的手紧紧握进掌心，心里面有股暖意升腾起来，他仍然目视前方认真开车，但嘴角的笑容不自觉显露无遗。小人鱼抓着哥哥温暖的手，他闭上眼，感觉着哥哥的拇指轻柔地摩挲他的手背，像是在说 “放心，他一直在”，小人鱼终于放松下来，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