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像篮球(3)

“爹！” “你别叫我，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会做这种事儿，我这辈子就没干过那么一件亏心事，凭这就想让我跟这群王八蛋低头，没门儿！”“爹……”“去不了就老实在家待着学门手艺养家糊口，也比你走后门儿进去干净。”嘭——父亲摔门而出。
夜里他哭了，然后把大大小小的奖杯一个一 个打碎，扔进了拒马河，任谁也拦不住。
他的梦碎了……
第二天的火车道旁只有麻雀，
篮球架旁只有夕阳……
尾 
多年以后，他成了买羊皮的小贩，习惯了每天骑着二八自行车买卖羊皮的生活。然后，他二十岁时娶了媳妇儿。命运弄人，在这之后他竟然开始长个儿，从不到一米七长到一米八多。
市里突然又组织起篮球比赛，县里把他找了回来。“小张，这次靠你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县领导拍着他的肩膀说。所有人对他都充满了信心，他媳妇光听人说过他打篮球厉害，没看见打过，现在有机会了，也激动起来。唯独他没信心，他晓得这是场苦战，他荒废两年了，其实现在还不如别的队员。
果然，两年的商人生活让他的体力不再充沛，运球的手不再灵活。别的县队看见他多多少少被吓了一跳，但看他这副状态，心中暗喜，很快就把球抢了回来。

他只打了半场，汗流浃背， 气喘吁吁，下场了。这一下，再也没上去。以后也没有再去过……
他后来生了两个儿子，但他没有把他的理想给孩子去完成，他把球藏了。“读书好，有出路”他这样说。
结
“太阳像篮球” 小孙子说。“爷爷，你说像不像。”老张回过神来，笑了：“像，像”大孙子扯了扯他的衣角：“爷爷，我想学打篮球。”“我也想学”小孙子嘟囔着。虽然看不见但他觉得自己眼里一定闪着光，太阳的光。“行，爷爷教你们”“爷爷你会打篮球？”“当然，爷爷年轻时打得可好了。走，这个篮球旧了，爷爷带你们去买个新的！”
老张骑上三轮带着两个孙子，阳光洒在路上暖暖的。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那太阳，还是觉得它像个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