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墨允】铜雀春深 4 羡忘双洁 HE(2)

阁楼上，墨染反应过来被人戏耍，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看见聂怀桑从醉仙楼妈妈那里带走一个绝色小倌，眸色沉沉地盯着。“聂二边上的那个美人？”一旁伺候的姑娘赔笑：“眼生得很，应是楼里送去给云梦世子赔罪的清倌。”
那美人不露喜悲的脸与眼眸中的绝望让墨染心惊，很多很多年前，他母妃常常是这种神情。墨染心头一痛，捏紧了手中的扇子，“跟管事的说一声，那个美人我要了！”
蓝湛在刺目的晨光中醒来，那处传来的钝钝的痛让他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头沉得动一下就天旋地转，喉咙口有一丝丝腥甜，干得生疼。他看向桌上的茶壶，笨拙地起身，刚一动，就听到一阵清脆的声响。白皙如玉的脚踝上被栓了一条链子，不长不短，刚好够他挪到桌边喝水。
艰难地挪到桌边，喝下已经冰凉的茶水，小心翼翼地侧坐着。望着脚上的锁链，蓝湛重重地叹了口气，父亲兄长尚在边关受苦，他不能放弃。
那处的疼痛让他不愿久坐，一口气喝了两杯水，蓝湛慢慢挪回床上，侧躺在床头。他不知道清音还在不在他的院里伺候，就算在，他也不敢使唤了。他们刻意告诉他，蓝家获罪是因为得罪了云梦，但他又何尝不知道，蓝家不过是朝廷推出去的替罪羊。
单看目前，云梦世子和宸王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卷入其中他根本讨不到半分便宜，可惜，事与愿违。蓝湛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脑中灵光一闪：有人想借他，让云梦世子和宸王斗起来？所以云梦世子的宠幸是将计就计？

意识到这些，蓝湛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如果真是这样，云梦世子一定会再来，眼下他除了依靠那位云梦世子，再没有第二条出路了。
墨染的房中，那个满身透着清冷的小倌被侍从伺候着洗漱干净，送进了内室。墨染端详着这小倌的容貌，若不是这双绝望的眼睛，他险些错过这绝美容颜。
片刻，小倌平静的面容有了一丝丝波动，主动伸手脱下了身上单薄的寝衣，眼眸中没有丝毫希望的光芒，如同一潭死水，不起半点波澜。
精致娇好的身段出现在墨染眼前，墨染却皱起了眉，轻叹一口气，在美人诧异的目光下，替他穿上了衣服。那种熟悉的，如同行尸走肉、身不由己的神情，让他心存不忍。年少懵懂之时，曾有一个这样的人，在弥留之际，才展露出此生中最真心的笑容。
墨染轻轻叹了口气，把桌上精致的糕点往他那边一推，示意他吃一些：“别怕，以后跟着我吧！”小倌接过墨染递上的一块糕点，三两口吃了，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困惑。
墨染见他没有说话，柔声问：“你单名一个允字，我便叫你允儿，可好？” “好”允儿应了，声音和他的性格一样清冷，让人感到疏离。墨染暗暗觉得好笑，醉仙楼这个赔罪礼还真是用心了，挑的正是云梦世子喜欢的类型。
这夜，习惯吃肉的宸王，素了一回。与这个名唤允儿的倌儿，品酒烹茶，聊了些风花雪月，竟越发觉得自己捡到了宝，这小美人还当真对了他的脾性。拨了侍从伺候允儿到隔壁房中歇下，墨染回味似的品了品，往日他不怎么待见的清冷美人倒是别有一番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