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和我的日常（十五）饭后琐事(3)

芽衣似乎也想要寻求畅快。仍穿着款式宽松可爱的T恤衫和短裤，倚坐门框向门外安静凝望。两手略微互扣，搭在了稍稍朝内的双膝上。暖风吹过时，只有深紫色的发丝跟随飘动，修长白润的颈部便在其中若隐若现。靠近后才能看清，原来芽衣趁着风吹来而尽情将其吸收了一番———胸口显然在富有活力地起伏着……
夕阳照亮的，门前庭院因风颤动的草，渗出干燥石板的细土，或聚或散的石子，深而杂的树干纹理，高远的树顶和更远处难以企及真容的淡黄色天空，都如梦幻一般，使我心神安宁。

我喜欢看美景，也很喜欢看美女，两者都能让我愉快，但还是更喜欢美景；当他们被结合起来……人就相当不必要；只能是人坏了景。一直都这样：景从来不需要人的陪衬，人却硬要景衬，得意洋洋的样子，简直混蛋……只不过，那是芽衣……
我也轻搬凳来，在芽衣的对座。
芽衣好像并不吃惊，显得一如既往的沉静；没有将头转过，甚至没转眼看来。倒也不用看，她悄悄一笑，我就知道她一直在看了。
轻松欢愉得不可思议的温热空气之中，我逐渐忘记眼前的美景，忘记对坐的芽衣，思考的能力不再重要，道德不再施压，耳边、眼前、心中更无他人言语……不再有作为人的各种需要了，人类的自豪感不值一提。如果此刻死去，真是可喜可乐……但绝对不会就此死去，我眼角干涩，身感松弛；只是太困了，只想要睡去，还会再醒来的，还会再醒来……膝上的冰凉触动却提前惊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