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灵魂(6)

他们这次将地点选在了郊外湖边，这里清净优美，少有人打扰。往左是翠绿茂盛的树林，往后是一座插入云霄的高山，山顶隐约还能看到白色的积雪。
修女在湖边坐下来，双手抱膝状，扭头看着高山，露出精致的侧脸和修长白皙的脖颈。
画家一时有些痴迷。
“你可得快一些”，修女突然扭过头来对他说，“这个姿势很累的！”
“哦！好，好”。
他开始动笔了，修女，湖水，高山，树林……，一点点细节被他挥洒出来。任谁来看，都会说一句“这幅画真是太棒了！”
然而画家知道，这和以前那些画并没有什么不同，或许是要美丽一些，但这是环境本身就足够美了。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画笔开口问他，这声音只有画家听到。
“我，可是，这……”，画家吞吞吐吐，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还在犹豫吗？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追求吗？如今，机会就在眼前，行了，动手吧，只要将我点在她的眉心，我就能抽出她的灵魂，再将灵魂附在画上，你的愿望就实现了”。

“那，那她会怎样？”，画家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言语中抱着一丝侥幸。
“……，你说呢？”，“她会怎样与你无关，不是吗？到时候你大可直接将她推到湖中，没人会发现她的，你今天也没有看到她”。
……
“是的，我今天没有看到她！”
“对，就是这样，去吧”。
画家迈开步子，走向修女。
修女疑惑的转回了头，“画完了吗？”她问。
“还没，我需要离近一些观察一下”，画家的声音有些低沉。
“哦！那好吧”
修女将头转了回去。
画家离得越来越近，两步，一步。终于，他到了跟前。
“需要这么近吗？”修女又问。
“是的”
“好吧”，修女有些局促。
画家抬起了手，画笔慢慢伸向修女额头。
“嗯，那个”，修女又说活了，她甚至闭上了眼睛，“如果你想抱住我，我其实是不介意的，不过你可别太用力，我离湖边太近，别把我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