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阿铃(4)

但C，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强颜欢笑不是他的作风，麻木与无感才是他的常态。
对话沉静了几秒钟后，她往C那边坐了坐。她侧过头来看着C说：
“哥哥呢？哥哥为什么来这里？”
C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怀里有些沉重的包裹，接着看了看涌动的人群，现实的压力如同潮水，在他的心间翻涌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哥哥要去挣钱，给哥哥的妈妈治病。”
“喔喔，哥哥真厉害！”
她朝着C使劲点点头，脸上充满了热烈的崇拜神色，可是在C看来，这是对他无能的讽刺。他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
阿铃看起来心情好多了，两只小脚在半空中有节奏地摆荡，两手撑在大腿侧边，她微笑着说：
“其实阿铃妈妈也生病了。”
生病是正常的，一个人从来没一点病痛才是稀有的事情。

“严重吗？”
“医生好像是说良......瘤。”
听此，C就猜到了是什么病了，这几个字眼实在是太过熟悉。
她的母亲和自己的母亲病况差不多，都得了良性肿瘤，只不过阿铃妈妈的情况要好些，暂时没有恶化的风险，可以出来运动。
C心生同病相怜之感，他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这种感情了。C轻轻抬起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抚摸。
她也不抗拒，眯着眼微红着脸颊。
“其实，阿铃自己也有赚钱，在街那边阿铃可以卖一些花，有很多人愿意买的。”
“是吗......真厉害啊。”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过去了。可是C仍然没有看到阿铃母亲着急的身影。
C自己也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往好的地方想，阿铃母亲也许迷路了，往坏的地方想，她母亲可能真的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