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Dori？ Dori~ Doris！(2)

Doris面无表情的咽下口水，继而收回目光，她在结着霜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散乱的黑发粘成一绺绺的，惨白的肌肤不见血色，只有琥珀色的眼眸还在闪烁。
那是因为自己还没放弃。
Doris在心底对自己说。
其实，Doris想过回到那间又大又黑的房子。
只要打开那厚重的木门，喜欢窃窃私语的女仆会恭恭敬敬地叫她小姐，她们会给她穿上笨呼呼的裙服，每天按时准备些不算丰盛的吃食，至少在人前如此——父亲死后，Doris就一直和女仆吃一样的东西。

而这一切的代价，只用低下脑袋，如叔叔说的那样“乖乖听话”，然后拱手让出一切，从名字，到身体。
Doris想起叔叔那张眼神冰冷，却总是拉扯嘴角挤出向上弧度的脸，不适感如抽芽的藤蔓般绕身而上，于是Doris把壁炉和笨裙子抛在脑后、移开目光、继续跋涉于漫天飞雪。
脚下的积雪嚓嚓作响，簌簌雪花滑过树叶，冰冷的空气锐利割人，街道两旁的店铺关灯打烊，雪花从Doris的衣领、袖口灌入，肆无忌惮地掠夺着仅有的体温，身上雪水融化的地方有烧灼般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