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联姻旧事(2)

“新娘子到。”
媒婆高亢的声音响亮。
莲步轻移，绣鞋迈过高高的门槛。
红罗裙摆摆动，盖着红盖头的倩影缓缓走来，
嫁衣露出的肌肤胜雪。
美！
江湖豪客纷纷屏住了呼吸。
张少白也不例外。
天光耀目，清风微动。
掀起一角，佳人嘴角含笑，温婉动人。
一如每位江湖豪客提起刀剑前，倾情慕爱的女子。
她们当然不是同一人，只是感觉很像。
武功、美人、权力、财富。
江湖中人，此刻蓦然回首，
扪心自问，悲耶？乐耶？
嘉鼓动，百鸟朝凤。
一拜天地。
无甚好说，天地如昔。
二拜高堂。
太白堡师伯脸色有些僵硬，师弟死亡还不到三月。
夫妻交拜，左右奉上备好的美酒。
纤手握住酒杯，在小巧的鼻下过了过。
停在了盖巾之下。
“夫人何不饮酒？”
张少白持住酒杯，语气关切。
“太一神水，夫君有心了。”温婉声音如珠入玉盘，夜雨霖铃。

宾客们哗然。
太一神水，天下至毒。无色无味，中者无解。
“夫人何以断定？”
张少白不见慌乱，朗目剑眉之间，却是一片诚恳，出语询问，堪称情真意切。
“太一神水，比同等分量的酒水，重了三分。”
绛红色嫁衣之下的女子持住酒杯。
张少白叹息一声：“重量上确实瞒不过一位出色的剑手。”将酒杯放在侍女的漆盘上，四周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拔出兵刃的太白堡弟子。
“柳如烟，你现在束手就擒。我可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只说保证安全。自然是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再说山盟海誓，未免太过虚伪。他张少白不屑为之。
掀开头上盖巾，柳如烟露出白皙的脸庞，宛若瓷玉。
陌上人如玉，佳人世无双。
温婉动人更像大家闺秀多过江湖侠女。
张少白眉头一皱：“你不会认为你能杀出重围，生离此地？”
回答他的是柳如烟的剑。
多年以后，江湖上的豪客们关于那场血色婚礼。
只记得盖巾之下那一抹，温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