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飞鸟》博肖/微刀（第一章）(3)

微微暗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尤其明显，点点晶莹从那对宝石中滑落，像是人鱼断弦，滴滴成伤，我慌了。
我从未这么鲜明的感受过，一只鸟儿也是有心的，我的心口像是被那眼泪砸了似的又酸又疼，我真想替这个人类擦一擦眼泪，可是我做不到。
我看着拿包薯片，试试吧，我不想他流泪了。
窗外青灰的天空，隐隐有钟声传来，有鸽子盘旋而过。
不远处，应该有个教堂。
或许，我该向神明祈祷一下。
于是我使了吃奶的力气去衔袋中的薯片。
唉，果然还是不行……
啧，神明，你可真没用。
“嗯？”
我听见人类发出了疑惑的声音看向那袋薯片。
寂静的空间，说话声叹气声很明显，于是，薯片袋子发出的细微声音也很明显。
我看着那双覆了薄红的宝石，突然兴奋极了，我知道，他听见了！
哦，神明，我是个愚蠢的信徒，请您原谅我的胡言乱语，那些没我漂亮的鸽子一定是把我的祈祷带去了您的身边。

我扑棱着翅膀在薯片旁跳来跳去，像个小丑一样跳舞，试图让他开心。
“……是谁？”
大概过了得有一分钟，我翅膀都扑腾累了，他终于又开了口，极致的小心翼翼和试探。
是我呀！是我呀！
我开心极了，却只能发出啾啾的声音。
“有谁在这吗？”
如果有旁人在，一定会觉得极尽诡异，一个人类，坐在沙发上，盯着旁边的那包薯片，一字一句的问：有人吗？
人类问了好几次，我也回答了好几次，他好像很喜欢这种问答游戏，明明都告诉他我在了，他还是一本正经的问，真是认真执着的人类。
不过我也乐于和他玩游戏，哪怕回应的翅膀扑腾不动了，脚也站不稳了，我清脆优雅的声音都哑了，我也乐意。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人类突然倚在沙发上，捂着脸低声笑了起来。
“肖赞，他们说的没错，你是真的有病，哪来的别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