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 眼中方圆(3)

那些人，普勒维斯，在出现的时候可能带来些好处或压迫，也可能什么都没有，但不要松一口气，或者一口气背过去，所有的到最后都会改变，或者说露出真实的样子。但这并不持久，这个最终可能是另一个开始。
方的会变成圆的，圆的会变成方的。它们一直在变。
普勒维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那些人，刚刚提到的那些询问的人，他们质疑，他们挑衅，并不是想给这片所谓的“terra nullius”带来安宁与民主，你看，他们不过是走私商贩，想做的无非是夺过它的控制权，把它变成一个高效的生钱奴隶，让千疮百孔的土壤与生命烙上自己的独有拓印。
在这样的世界，他们除了钱也不期望得到什么了。毕竟，有钱干什么都行，荣誉，玩乐，但就是不能长生。
多少都不行。一旦结晶爬上肌肤，钻进脏器，浸入骨骼，纵使富可敌国，也无济于事。死神就是这么铁面无私。

那些走私贩们就抱着这样的心态，不断狂暴地掷下无成本的赌注。他们视生命如烟火，在燃尽之前总要抛出一点儿星火，当然如果可以引燃某些倒霉蛋，让他们比自己先倒下就更好了。
他们很可恶是吧？我的孩子，普勒维斯，我曾经也是这样一个人。
对不起。
所以我不想你成为我，成为他们。这就是我要教你的。
光是听我说当然不够，因为这是我所见。你要自己去看，你眼中的才是真的，那些残酷得多的东西，劫掠，奸淫，极权，它们会慢慢把方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教给你。
对，对。我也不知道方和圆。我的眼睛看了一辈子，一直在努力搞明白这个道理。但你看，我并没有搞懂，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就像用手掌遮住太阳，如同胎儿所见般的迷茫深红。
他们......可能曾经是方的，也可能曾经是圆的，我不知道。
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