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不老梦(5)

我向着那边快步走去，洞口略微向上倾斜，先入眼的是淡薄的明月，随后才是映照其下的一片草地，远处依稀可见的几座小山。这里不是幻梦谷了，谷里的每个角落我都了然于胸。
我沿着山脚向南面一路狂奔，我醒着，我一直醒着。天都蒙蒙亮了，左侧的山体终于跑累了，它跟不上我了，它睡了不知多少年，而我一直醒着。
雪刚化了不久，草却有我脚踝长，若是幻梦谷中有这样的草地，就有更多人可以醒着了。我跑累了躺下来，直到天空慢慢泛白才坐起身。看到太阳不是从山尖上，而是从山脚的旁边升起。
我瘫在草地上，落着泪。爷爷，太阳不在的时候不是被山峰遮住了，而是被嵌在地下了。

我没有回幻梦谷，我想找到惜梦，便一直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太阳在我头顶照耀，点着了一整个村落。那个村子里几乎每家每户的屋顶上都冒着烟，怎么可能？他们所有人都醒着吗，他们有那么多东西可以烧吗。
醒着，他们竟然都醒着，有好多小孩儿站在门口对我笑，我笑不出来，他们竟都醒着。
我走到村子的末尾，该说是村头，那儿有个稍大些的，挂着“医”字旗的院子，这是让人睡觉的地方吗？一个糟胡子大叔正躺在椅子上和舂米小童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我在门口愣了一小会儿，那小童的侧脸我似乎有些映象。那大叔看了过来，跟那小童笑笑，说，“那小娘们儿挺好看”。小童也就看过来，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