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铜币(3)

“出现过吗，怪兽在这片土地上？”
“哎？”
上原沙罗冷不丁的一句话问得米次郎措手不及，前一刻还在聊天守阁，下一秒忽然就谈怪兽了。
怪兽话题属于工作范畴，但米次郎仍然觉得不自在。昨天他猜想上原沙罗有应激障碍，无论是那说话的表情语调，还是对自己的态度，都透着病态的气息。
他曾在镜子里见过这种气息。
“……有过的，银崎这里出现过怪兽，我们支部不就是根据怪兽活动的遗迹建造的么。”
不过米次郎不打算对上原沙罗撒谎。有没有出现过怪兽，这种事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了，与其以后被揭穿不如现在就坦白。
他斜眼盯住沙罗，他相信能来当自己上司的人不会脆弱到听见「怪兽」就歇斯底里。米次郎只是很好奇她接下来的反应，无论是大哭大闹还是自残，亦或是放空自我，各种各样的病友他都见过。
听完他的回答，上原沙罗没有哭闹，她也没有失神。
她抬头静静地望着天守阁。
“没被破坏？修复过？”
米次郎明白她是指远处的天守阁。
“没被破坏，当时怪兽没接近这片区域。”

“是么。”
接下来便是沉默。
老实说，米次郎不喜欢这个上司。他对她的第一印象不好，讨厌她说话的磕磕巴巴，也不满她不近人情的态度。他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习惯和上原沙罗共事，他幻想的工作搭档是那种，活泼的、崇拜自己的、面对怪兽不会胆怯的可爱的小姑娘。
不知不觉中，两人停下了脚步。或者说是上原沙罗先停下了，米次郎注意到，也跟着停下了。
静默的街道，伫立着静默的两人。
“我的故乡。”
上原沙罗说。
“我的故乡，城堡，遗迹景点，大部分都被怪兽灾害波及。生活的地方也。”
她转而望向天守阁。
“天守阁，这里，我想去。”
只要等到中午，等我回到学校，就再也不用见到上原了，从此分道扬镳。
不用再看这张冷漠的脸，也不用再面对她麻烦的性格。米次郎是这样想的。
可看到这样的上原沙罗，米次郎回忆中的某部分隐隐作痛。
“没问题，既然上原桑开口，到时候就由我当导游吧，等这次事件解决了我带你去。”
他勉强挤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