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识】夏花（四）(2)

只待一阵风来——
有什么呼啸而过。符华回过神来，看见身着玄衣的识站在自己面前，捧着一团墨玉般的梦境。
“老古董，你来干嘛啊？”识的表情似乎是不解。
“我……我很抱歉。”尽管已经在心里排练过几次，符华还是下意识咬住了嘴唇，“如果可以的话……”
“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识打断了她的话，“看在权能最后还能用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吧。不过要我跟你回去……凭什么？我明明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干嘛还要天天跟在你后头？”
“'危险'？我可是律者，唯一能算得上是'危险'的东西，大约就是崩坏意志的侵蚀了吧。不过那也没关系，反正到那时世界上也有人能打败我，不是吗？”她一面用眼角余光瞟着符华的表情，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仿佛这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天。
不，不仅仅是为了世界的安全，还有……

我不想看到你倒在剑下的样子……
“行吧，要是你实在不想走，我也不能把你撵出去。”识突然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一直在这站着，你不会无聊吗？”
？
“我就说嘛，肯定会无聊。要不你帮我测试一下我今天新编织的梦境？”
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别多想，我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已——你究竟愿不愿意啊？”
“嗯……好吧。”符华接过了那团墨色的烟云。出乎她意料，梦境沉甸甸的，带着与体温相似的温度。
“嗯嗯，记得要告诉我梦里的感受啊！”识的话语里是掩不住的期待。梦境的气息渐渐模糊了身边的景象。
符华再睁开眼时，讶异地发现自己竟身处水底。她下意识掩住口鼻，却并未感受到窒息的难受；身旁的水波与潮润的空气似乎别无二致。
潭水的凉意透入心底，第一个夜晚般的树木苦香在身旁氤氲开。那是无边无际，汹涌的愤怒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