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科幻背景本格推理）血海花开月微凉——第三话 物是人非(2)

“……老师，那……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案子啊？”
“哪个？”
“哦，那个，我指HS-379。总感觉水很深的样子。”
“下不为例啊。下次你自己看卷宗。”李鹿梦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沉了几秒，“案子本身是个性质非常简单的人口失踪案件，至少天衾英是这么跟我爸报备的。作为苦主，人家这丢了老婆的人都坚持说是失踪了，我爸多长上几张嘴大概也问不出个什么。再说，他当时的主要精力在于调查自己所接到的那份秘密卷宗上所述的案情的调查，不想在这件事上付出过多的精力。”
“那既然不想多查，李探长他又是怎么——？”
柳之夏问出口后有点后悔，赶紧闭了嘴。那表情完美地将自己不该揭人痛楚的尴尬挂在了脸上，反倒让李鹿梦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这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可避讳的。”
真是这样吗？
柳之夏很想追问。他始终记得之前李鹿梦在讲到胭泽湖时的那个不合理的“停顿”。
“因为不管怎么说，要定为失踪案，也得是真的找不到尸体——至少得是在海州境内找不到尸体才行。所以他当时查了很多地方，几乎把本岛翻了个遍。就在最后查到胭泽湖的时候，出了事。”
李鹿梦说到这里，眼神抬了起来，有些茫然四顾的意味。柳之夏再笨，也能揣测出一个事实。

事发当时的胭泽湖附近，除了他们父子，还有第三个人。
——一个给他们带路的人。一个本该出现在这座宅子里的人。甚至是……一个大概可以改变当时事态的人。
接下来身为一个警侦毕业的学员自然而然要去考虑的，必然是这个人是否与李鹿梦父亲的死亡有关了。理论上来说，正常人不会在提及与自己的血亲死亡相关的人物时还会如此平静，但这位是李鹿梦，12岁入职的天才探员。
“然后，安防署的其他叔伯们在了解事态后，就把我一个人带了回去，作为……烈士遗孤。这案子也就自然而然的根据现有的调查结论定为了失踪案。事主叫燕水云，天衾英的妻子，这个案子的俗称就被称为了水云失踪案。会到安防署，我就正式在刑案科干活了，这个案子一度被移交给了海州安防署当地进行调查，但没有什么结果。”
李鹿梦没有留给柳之夏太多仔细琢磨的时间，似乎想将这一切全部倒出来似的发泄着口中的字句。
“所以，你要说水太深，把握不住其中的真相，那也是正常现象。尤其是……你将换装留客这件事与水云案甚至我爸当年的死亡联系起来的时候。谁知道我爸到底是因为查哪个案子出的事呢。”
柳之夏听完，嘴唇微微抖动了几下。他父母健在，实属没有切身体验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可光凭经验，他也没见过有几个当事人能够如此轻松的将自己经历的惨剧如此平淡地描述出来。大概时间真的能够抚平一切伤痕，可李鹿梦的眼神分明透露着鉴定和执着。他对这件事没有完全释怀，而他的行动也证明了这一切，因为他就在刚才还明白地说着自己没有三天就回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