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天里盼望春天(2)

贝尔廷没有理他，径直穿过大营，沿着已经不能被叫做路的路上向前走去，他找到一个尸体，那是道路的路标，一个法国人。
许多小草都在贝尔廷的践踏下歪下了头，再也直不起身子。
走进值班小屋，他叫醒了胥斯曼。
“伙计，换班了。”
胥斯曼满不在意地答应了一声，走出门去。
贝尔廷往茶壶中倒了一些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水，茶壶被烫得咕噜噜地抱怨着，贝尔廷把茶壶提起来，他一听到这种抱怨声就心烦，就想到他为小克罗辛申诉却被上尉尼格尔一直压着，他只能默默忍着，向远处的大山宣泄着心中的不满，虽然只有回声，但这样就够了。
贝尔廷仰起头，一把将滚烫的水倒入喉咙里，倒在木板床上，睡着了。
每天太阳都照常升起，但开战以来太阳一直是血红色的，就像胥斯曼现在看到的一样，映着远方的山，像是一副由他们亲手绘制巨大的红色油墨画。
沿着铁轨走，幸好胥斯曼父亲在他小时候教过他冶铁，他才不至于会在开战就被赶走。

“咻——”
一个黑影从胥斯曼身后穿过，胥斯曼迅速地举起枪，并开了一枪。
“谁，快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再不出来我就要对你开枪了!”胥斯曼大声吼道，为自己壮胆。
一只鸟从草丛中飞出来，胥斯曼的一切尴尬行径都被这只鸟看到了，胥斯曼气不过，对着空气开了几枪，也算是可以交代任务。
“他妈的!!!” 
胥斯曼大步向值班屋走回去，每天都有巡逻，不去巡逻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以后也这样，就当是放松，胥斯曼这样想。
走进屋，胥斯曼用力关上门，将熟睡的贝尔廷吵醒。
贝尔廷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恼怒的胥斯曼，他一直都是这样，贝尔廷没有理他，翻过身，继续睡觉。
“所以说，春天什么时候才会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