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如海，风在其中(2)

少女杯子里的饮料是他亲手调制的，与他有过交往的舰娘都知道他会烹饪，无论是正餐还是甜点他都会一点。用味觉来拉近彼此的距离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点子，TB手里的杯子，是一杯加了调味牛奶的咖啡，咖啡的醇香与微苦搭配牛奶的浓郁与醇厚，是一段奇妙的小曲。
“TB，你知道为什么人们总是把那些航天器叫做飞船吗？”男人没有回头，还在眺望着远处前往星门的民用飞船。那些飞船的形状并不规则，像是把一些圆柱体、立方体与球体拼凑成的古怪聚合体，大小不一的圆形喷口燃烧着橙黄色的火焰。
少女暂停了啜饮，思考了一会，“某种文学修辞吗？”这是她在检索数据库后给出的答案。
男人摇了摇头，“并不是，坐下来聊聊吧。”他带着少女走到台子上，打开了两人来的时候带的食盒。
盒子里是余温尚存的奶酪三明治，最外层是经过二次烹饪处理，金黄松软的面包，释放着淡淡的油煎后的香味，先熔化然后凝固的奶酪把面包与中间的蔬菜肉食夹层紧紧粘合在一起。油煎粮食制品的气味与奶酪淡淡的酸味，还有蔬菜与肉食的气味融合在一起，这是一首献给人的嗅觉系统的交响曲。而面包的金黄色、奶酪的白色、肉食的棕色与蔬菜的绿色红色，则是另一首献给人视觉的交响曲。

少女从盒子拿出男人烹制的食物，小口品尝着，只有通过这具生物躯壳去看、去听、去闻、去品尝与去说话。她才能感觉到什么是人，或者说，成为人类是什么感受，而不是存在于硬件系统中的数据与程序。
不过男人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吃着奶酪三明治的少女上，他对自己的厨艺一向很有自信。只要不作死搞什么黑暗料理，认真细致的去烹饪，基本不会翻车。
“TB，你知道吗，在一千年前的时候，人类还没有完全走出地球时，带着恶意的火球从天而降，将地球灼烧成红色的死亡之星。那时候，人类距离灭绝只有一步之遥。”
少女暂停了咀嚼，“资料库显示……那是传说。”
男人摇了摇头，“那不是传说，那是事实。是一个早已经被我们这些一千年后的人类子孙遗忘的记忆，那艘船在那个时候起航，从遥远的异星取回了拯救地球的宝物。”
少女进入了短暂的思考的模式，“这么说，大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