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羊(2)

帝都四中的晚自习制度其实很宽松，没有老师看班，但是大家都很自觉。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炯炯的目光，微微偏头，朝着我笑，笑容仿佛能消融北极的冰川。
她嘴里仍然嚼着歌声。
“闻人牧雪，你哼得太大声了！”
我忍不住捅捅她的胳膊。
毕竟是物理竞赛曾经闯入过国赛的老学霸，她只是一愣，便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抱歉地冲我一笑，继续戴上耳机，只是不再哼哼。
我略带停留地瞥了一眼她额前的刘海，有些长又有些飘逸，随着她一低头，额前黑发就飘呀飘地，像极了巴黎街头少女飞扬的领带。
校花级别的女孩啊，总是容易让人愣神。
哥几个总调侃我：“静娴妹子不再华夏，你可别飘呀。”
方静娴是我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15岁那天，跟着她爸出门远行，据说是要去太平洋的另一端，从此只有书信和电话往来。
我只是一愣：“我咋了？”
谭冰嘻嘻笑着推了我一把：“你同桌呀，人长得又好看，学习成绩又好，你难道就不春心萌动？”
油条在一旁打趣道：“难道就没发生什么故事？”

四宝拍了拍我肩膀：“我们顾哥的风流韵事还少么，那天在D调酒吧，人大附中那个校花于蓁蓁还跟他拉拉扯扯的······”
四宝就是爱八卦，说起我的那点破事时表情飞扬地仿佛是他自己干的一样。
“打住，你们不是要听故事吗？”我无奈地打断四宝的话，很多事情我不想去回忆，是因为每一个和我交往的女孩最后都是惨淡收尾，而那些结果多是机缘巧合，正如那天我在和禅天寺那位活了100年的方丈手谈时候聊的那样，一切皆是缘分。
我和闻人牧雪能走到今天，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说散就散只留下不可磨灭的回忆，其实，也是缘分。
“我只关心结果，老顾，你搞定了牧雪妹子了？”
“别囔囔，我要听故事，对了，老顾你之前那个跟徐向晚的故事还没说完呢？”
“徐向晚的故事，有缘再讲。”我摸摸鼻子，感觉帝都的空气越来越干燥了，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点涩涩的，“今天我想说说和闻人牧雪的故事。”
“故事的名字，就叫白羊。”
part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