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请和幽灵先生谈恋爱吧 04 (完)(3)

卡米尔双手捧起地上的雪，刚刚积起的雪依然稀松而纯净，像是白砂糖粉。
他吹出一口气，于是那些雪花飞向空中，在路灯下闪着银辉，又一簇簇落下，回归地面。
“别冻感冒了。”我笑着嗔怪他。
他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扯了扯围巾遮住大半张脸，转身继续往前走。
万圣节是鬼节，所以街上的幽灵也分外地多。
卡米尔早已习惯了这些迷蒙的影子。
“我要去买个可丽饼吃。”他这样说。
由于卡米尔制止了我的明抢行为，于是我不得不陪着他规规矩矩地呆在小摊前排队。
这时，一个聒噪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喂帕洛斯！你看那是什么？好吃吗？”
我循声望去，看见了两只幽灵。
被叫做帕洛斯的幽灵无语地伸手拍了一下那望着烤肉摊位的方向流口水的家伙，“傻狗，你又吃不到。”
“你就不能不打击老子吗？！”对方炸毛了。
帕洛斯得逞地笑着，推开那人生气地凑上来像是要咬人一般的脸。
“你们是恋人吗？”我向他们搭话道。
“哈？恋人是啥？”
帕洛斯面无表情地伸手弹了一下对方的脑门，然后回答我：“是的。我和这只傻狗正在谈恋爱。”

我下意识瞥了身旁认真排队的卡米尔一眼，微眯了眸子，若有所思。
而这时帕洛斯凑了过来，笑得像是一只狡诈的狐狸，意味不明地道：“两只幽灵也可以谈恋爱啊，是吧？”
我只是冷漠地看着他，没有接话。
对方也不恼，只是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反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死，不是吗？”他伸手拽住那只想要抢别人手中烤肉串的幽灵，“走了，傻狗。”
我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岑寂一片的夜空。
是啊。就是这个。
是我悄然萌生的，邪恶而卑劣的愿望。
两只幽灵。就可以谈恋爱了吧？
可以拥抱，可以亲吻，不用被生和死隔绝在世界的两面？
那人伸手接过热腾腾的可丽饼，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
我看着他像是一只餍足的小猫般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发笑。
“好吃吗？”我问他。
“好吃。”他点点头，认真地回答。一双蓝色眼眸在夜空下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星。
我的男孩，他留恋着人间的烟火。
于是此后我们一如往常地相处着。
在鲜少有人光顾的小店过着稀松平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