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6)

听着她松开了那女孩的手，独自走进了屋里。
这时候也没谁家开个灯，屋里开门了才看得见一点光亮，房顶上的瓦盖的严实，也没一块亮的，土屋子，也没个像样的窗户。
借着微弱的光芒，她看见张川正拿着一根半寸来粗的棍子打二小子，也不管头啊脸的，轻啊重的，就是一顿乱打，只看见那二小子捂着头，耳根都流了血。
双手环抱着头，指甲处也能看到血迹，也不见他大哭，只是眼泪两行止不住的流，也不解释求饶一声。
他这边打着，只见王氏一边坐着，只是捂着脸。
她见此哪还站得住，忙上前站在了中间，扯住棍子说道：
“川儿你这回来是好事，这才到家里，是搁这里发什么疯？二小子犯了啥事，你这样打他，还有你也是，都不劝着点，你怎么当娘的？”
说着，那王氏起身将她拉开，只嚷道：
“三娘你别管，让他打就是了，打死罢，我随着去，让他一个人过了！”

再细看，她这才发现王氏头上也有一道青痕，她当即把棍子反过来向张川腿上乱打，口中不断念叨着：
“张川你也是不知死活，出去点时间长能耐了，打儿子就算了，你连媳妇都打，胭凝你别哭，要死也是他死去，这贱东西，要不是今儿我看着了，怕不是要上天去……”
直到把人打出了门，她这才喘气放下了手里的棍子，这一早的，先是下来开会，又是送东西的，都不曾喝过点水，又奔波了几躺，哪还有什么气力。
那王胭凝泪痕擦尽，这才说道：
“三娘别气，他没打我，这是我上前拉平儿被打到的，不然他哪有这胆子……”
那张奶奶气还没消，又举棍指道：
“最好是这样，不然今天我剥他皮不可！”
张川无奈，只是就外面躲着，也不管她怎说。
又安慰了良久，等王氏心情好些了她这才辞别，说是还有要事，又将先前在刘技术家遇到张旭的事说了这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