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花卿——有来有往，才是礼数嘛(2)

“心急啊。”
听得几下闷响，巷子里传出几声惨叫，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程向渝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往外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慢慢地擦着手，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啧啧，又弄脏了，麻烦。”
说完，他把帕子随手扔在地上。
有个卖折扇的货郎推着车走了过来，程向渝拦住了他，掏钱买了把素扇。
“小兄弟，一会儿往西街走，那儿才多人呐。”
小货郎连忙说了声谢谢，往前走了两步，忽又想起什么回头想要叫住刚才的人。
这一看，吓得连声都不敢出了。
程向渝回到府里，才踏进门槛一步，就听见内屋里的人咋咋呼呼地跑了过来。
“大人，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就在阿式扑过来的前一刻，程向渝就伸手用扇子往少年的头上拍了一下。
“我说阿式，你怎么每次都这么闹啊？跟个小孩似的。”
“大人，我哪里幼稚啊！我今年都十五岁了！”
阿式抱着头，只敢小声还嘴，委屈地站在了一边。
“哎，大人，你今天不用处理御台的事情了吗？”
程向渝走到桌边坐下，阿式走上前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边。
“最近御台没什么事情。”
阿式一脸愤愤地开口：“我看才不是没事情吧，事情多的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群老怪物一起为难你来着！”

程向渝看向窗外，喝了口茶。
“除了我自己，有谁能为难我，你别咋咋呼呼的。”
“现在京中人人都说，你要被撤职了，就你自己跟没事人一样。”
说着，阿式闻见程向渝身上隐隐的酒香，一屁股坐在程向渝对面：“大人，你又去喝酒了吧？”
正要继续说，就瞥见程向渝月白色的衣袖上有一道暗红的血迹，急得弹了起来。
“大人，你受伤了？！”
程向渝收回思绪，顺着阿式的目光抓起衣袖看了看。
“不是我的血。怎么沾上了，晦气。”
不耐烦地站起来脱了外袍，顺手丢给阿式，然后走到长榻旁躺下。
“拿去扔了。”
阿式抱着衣服往外走，没两步又转身说：“大人，这些事儿越来越多，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啊？总不能一直被那些东西缠着，烦得很。”
程向渝半倚在杉木扶手上，含情眼中一片冷寂，发丝散落，黛色内袍随着动作微开，露出白色里衣。
他面貌本就生得好，沉着脸也自成一派风流颜色。
美人冷面，若见风霁。
“自是，要将礼数一并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