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自然之子(4)

橘看他有点狼狈，气消了一点，只说：“我在江边长大的，会游水。”
那人低头扯着裤脚，“我看你不会，在江边试探了那么久，犹犹豫豫的，就算会也是新手。最好不要在江里学游泳。”
“你……你怎么知道？你一直在这？”橘往岸边后面的竹林望了望。
那人把紧贴在腿上的湿裤子扯了几下，把鞋里的水又控了控，“我比你来得早，在那石头后面躺着，是你没看见我。”那人指了指那块干净的大石头，橘的衣裤还在上面堆着呢。
橘有些不好意思，后知后觉地蜷坐着把浑身就一条短裤的自己抱成一团，脸埋到膝盖里。
“我怕你要是溺水了，我又不会游泳，这里又没别人，我良心过不去又想去救你，大概率咱们都要交待在这里……”
橘觉得有点别扭，但好像又应该说声“谢谢”，正嗫嚅着要开口，却听到那人继续说：“……所以，你要还想在江里游泳的话，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可以，这里不行。这里我最近天天来，不想它出人命。”
橘把“谢谢”两个字吞了回去，埋着头翻白眼生闷气。
“呆橘！呆橘！……”
是西蓝的声音，西蓝终于发现了。
西蓝的喊声好急，橘有点怕，但又不敢不应，只能抬起头，大声答应：“嗳，我在这儿……”

那人一手提着鞋，一手摸摸鼻子，轻轻忍笑道：“果然是小孩子，变声期都还没到呢，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你朋友来了，那我就走了。”
橘正想着怎么有气势地反驳，那人利落地转身走了，赤脚走了几步，硌得很，只好把湿鞋又穿到脚上，走得还是略有狼狈。
橘咬唇轻笑，又看到西蓝气势汹汹地向他走来，这才反应过来：我要完了。
二
西蓝真的很不地道，自己都求他好久了，他居然还是跟妈妈告状了。哼，坏蛋！不和你玩了！
橘在房间一边弹琴一边在脑子里忿忿骂人，琴声十分澎湃。
这次妈妈真的很生气，说了要关橘三天禁闭，哪里都不准去。橘看妈妈生气又伤心，也十分心疼自责，不敢再惹她生气，妈妈不在家，他也乖乖在家呆着。
——只是西蓝的仇还是要记着。
橘在三天禁闭之后，一早就一个人去山上的竹林里散步透气。他喜欢夏日早晨的竹林，幽静，偶尔听到几声鸟叫，有时还能捉几只竹笋虫玩，玩腻了就烤来吃。但大多数时候他早上起不来，所以很少出来散步，今天难得他有这份好兴致。
在竹林里，他发现了西蓝家养的猫——泡儿也在这晃荡。这只猫也算是他和西蓝一起养的，只不过它吃住都在西蓝家，橘只负责和它玩，它也很亲近橘。橘对它“喵”了几声，再招招手，它就跳到橘的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