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扇形鱼缸（下）《泥雕》(2)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张栋每天早上都尽量让自己的流程、动作和穿着不一样，以达到容易辨识和容易被复制的效果。
终于在周四上午，张栋的两只股票涨停板了……
回到家，张栋如获至宝地将摄像头的视频导出，用游标卡尺在屏幕上丈量着自己早上的每个动作，并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去重复练习，像是个专业的舞蹈演员。
周五早上，每个细节都一一再现。张栋在家中各处跳起练了一夜的发财之舞。
出门前，最后一个动作：亲吻黄金泥雕。
“啵”的一声，收嘴，竣工，张栋将泥雕放回原位。忽然他顿了顿，发现黄金泥雕外层的镀金居然剥落了一大块，露出了内部的泥土。
是亲吻次数太多导致的剥落吗？
看着躺在桌上的镀金薄片，张栋皱起了眉头。他不禁想到，亲掉镀金和皱眉这些动作都是周四所没有的。
啊，所以一切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这一天他过的十分沮丧，一切都糟透了。
然而却在临近下班前，上司居然对张栋说已提拔他升职，并当场给了个100元的鼓励红包……
回到家，张栋立刻冲进洗手间，开始仔细研究起早上那个皱眉的角度，并在镜子前反复操练起来。
练习皱眉时，他突然又想到一个吊诡的细节：就是早上在亲吻泥雕前，镀金是还未剥落的状态。那么明天早上的亲吻，自己应该亲吻泥雕、还是亲吻已经剥落的镀金呢？

他百思不得要领，便拨通了学哲学的好友电话。
好友听完张栋叙述后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觉得什么是信仰？”
张栋想了想回答说：“就是我相信它有用。”
对方又问：“你觉得在没规律的地方找规律，无法重复的地方硬要重复，是迷信还是信仰？还有你到底是信仰泥雕，还是信仰钱？”
张栋被问的有点烦，大声回道：“我不觉得这么做是信仰，更不觉得是迷信。我就是觉得有用，你直接告诉我明天该怎么做就行了。”
“告诉你什么？告诉你先去把剥落的镀金粘上去，然后明天早上再把它亲下来？！”
“啊！我怎么没想到，对啊！我可以粘上去？！”
“……那后天呢？”
“我明天晚上会再贴的！谢谢！”
“你先别挂电话！”好友的声音突然急了起来，“张栋你觉得靠它可以让你发财对吧？”
“对啊，虽然现在每天的钱不多，但那是因为还没找对方法。”
“好！那我也要，你把泥雕卖给我，你出个价。”
“不，我不卖。”
“我出50万！”
“不卖。”
“我出5万！”
“不卖！”
“5000！”
“你真想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