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人间之神

我们坚持一件事情，并不是因为这样做了就一定会有效果，而是坚信，这样做是对的。 ——瓦茨拉夫·哈维尔
大高加索山脉东岸山脊，毗邻里海的无人区。
黎樊精神恍惚地半跪在地上，艰难地喘着他一生中最沉重的粗气。
即使不去确认伤口，黎樊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快死了。
这里曾是东欧久负盛名的旅游胜地，风景宜人，空气清新。站在远处眺望时，能经常看见密集的鸟群从茂密的灌木林中飞出，以及比鸟群“飞”得更高的登山者们。如果眼神够好，你甚至能远眺到登山者们彼此交流时的兴奋神情。
那并不是很久远的事情，黎樊在童年时就见过那样的景色——那样的灌木，鸟群，和幸福的登山者们。
而现在——
黎樊从没觉得自己的脑袋有这么沉过，像是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充血的双眼难以睁开，即使睁开了也完全看不清身下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