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我们都不是孤舟——当罗德岛遇上丰城轮——序章一(2)

“但是，我们是一个没有真正统一理想信念的组织。我们现在喊出了什么真正要去追求的理想吗？
“驱除鞑虏？我们现在在和后金做着贸易，间接成为了后金屠杀内地的帮凶。
“恢复大宋？消灭伪明？我们现在已经开始把南下变成国策了，虽然这可以在短期内提高归化民和我们的生活水准，但是建立在单纯的物质水平提升上的忠诚是不够的。”
“文主席，我们可以为了让普天下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这还不够吗？”
“这句话说出来，怕是咱们自己都不信！咱们的同志买了女仆回去有的倒退到宗法社会，有的在家里横行霸道，滴蜡强上无恶不作。很多同志还是抱着做学阀土霸，去日本做天皇，去越南当总督的思想来的，一题这种目标，队伍就要散架！
“再者，我实现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目标，但是我们的好日子要追求到哪里？好日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形？现在在我们统治下的临高是不是没有剥削压迫？
我们队伍里理想主义者倒是不少，比如杜雯、比如姬信，哪怕像柳正这样的皇汉有驱除鞑虏的梦想，但是没有一个人的梦想是真正占据主导地位的，而且不同人之间思想的差别很大。我们连一个真正有理想主义色彩的纲领都拿不出来，我们只是为了满足，更确切地说为平衡每一位元老的利益，而去打天下扩张。我们的纪律只能约束我们的元老不犯大错误，但不能保证我们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这样的组织能不能长久？”

“是，历史上也有很多这样没有理想，单纯为了自己利益争夺还很长寿的组织，但这些多半不是小国家就是比较上古的国家（比如匈奴），管理较为庞大的国家，较为先进，组织结构更为复杂的现代政体时，总归是要有理想的。伪明还有文人士大夫追求的儒家思想作为统一信念，我们有什么？
我们建立了一个在这个时空无比庞大复杂的社会，建立了空前的大帝国，可上层的实际觉悟还不如以掠夺为目标的游牧民族首领！试想一下我们提高了人民的生活水平，需要更高目标支撑时我们却连理想和统一的总纲领都没有，只靠利益生存，没有思想和统一意识形态这一润滑油我们拖着精密但嘎嘎作响的机器能撑到何时？我们造了这么大的机器，可这寿命我们能接受吗？”
“王主席，在我们现有的元老民主和对归化民集体独裁的制度下，统一意识形态又岂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