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不止闻君语 第三章（1）(3)

“朋友，同班的。”
“哦，你去问你爸。家里事他做主。”文妈说完，又继续炒菜了。
文爸关掉电视，转过身，严肃地和文君对视，文君与他对视十几秒，还是低下了头，静静等待父亲的回应。
文爸终于开口了：“你们这么小，不用过生日的。而且，你去别人家，我们也得请别人来家里。这是社交礼仪，礼尚往来，懂吗？！”
父亲诘问的语气带着逼人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他继续发难：“我们家东西那么多，爸爸也不知道你那个同学手脚干不干净。嗯？！”
“她不会。”文君虽然害怕但还是弱弱地说。
“你还小，分得清什么？！有句话你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吗？！”文爸开始不耐烦了，语气越来越强硬，眼见就要生气。
“可我已经答应人家了。”文君彻底把头低下，在做最后的挣扎。
“那就去和你同学说你不去了！”文爸吼道。
文君固执地站在原地不动，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文爸看见女儿这样，觉得有些过了，但面子上又过不去，只能沉着声音说：“还干嘛？”

“我没有手机，不知道她号码。”
文爸的怒气又升腾上来：“你们就是这么随意，一点组织性都没有，她邀请你但是你们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你这以后要是出了社会，领导让你负责一个工作……”
文君的眼泪落得越来越快，她在心中委屈地伸冤：明明是你们不给我手机，现在大家都用qq和微信联系，我都没有。扯什么出社会，没纪律，搞不懂为什么天天把我关在家里。
文爸越说越气，看见女儿什么都不说就知道哭，更加心烦意乱。他把气撒到老婆身上，冲厨房大喊：“庞芬稻！和那个家长说文君有事去不了！大晚上的去什么同学家过什么生日！赶紧开饭！”
文君料到是这么个收场，但还是很伤心。她从刚开始到现在，尽管眼泪已经落了满地斑驳却始终不曾发出一点哭声，她扯了几张餐巾纸擦干眼泪。把废纸丢进垃圾桶时她想：真没用，又哭。随即控制不住地回想起六岁第一次回家时，她哭了几次后，母亲烦躁地对她说：“我最讨厌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