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九·番外（清秋往事）2(3)

秋剪罗无力地向下滑，空洞的双目还死死地钉在沈九身上似乎是无法相信 ，沈九这小贱人当真敢拿剑捅他。
“来……人那……快来人呀……” 那杂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这时才反应过来要叫人，开始手脚并用地要往外爬。
“你……回来……不许去。”饶是沈九有天大的怨气，此时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早就乱了方寸，见那杂役要跑，便想着去追，“我……我没有……我不是……你回来……”
那杂役只觉得心口一凉，低头一看，却见一段白刃从背部穿透他的胸膛，还没出口的惊呼，被扼没在咽喉里。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沈九向后退了两步，想把剑拔出来，手甩的过于用力，竟将那盏桐油灯碰翻了，浇了桐油的书卷很快燃作一团，火势快速蔓延开来。
霎时间火从书房烧开来随着回廊蔓延至整个秋府。
跑出来救火的人，登时见着这么一幕——满脸是血的少年，站在火堆前面，呆愣地望着自己手中的剑，不知是谁的鲜血顺着剑身的花纹流下，在地上聚起一个小小的红色水洼。

人们怔愣了一会，纷纷哭喊开来。
沈九冷冷地抬起头来，看着纷乱的人群。
好多人呐，真热闹，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呢，怎么办呢，好麻烦，那就都杀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么多人，平时欺负虐打沈九的时候，个顶个的能打，而今却作鸟兽散，解决起来竟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一个小杂役被逼着退到了墙角，左右没了退路，竟跪下来，一个劲地给沈九磕头，“求求你……放过……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可怜可怜我……我……”
沈九半歪着脑袋，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可怜你，那谁来可怜我呢？
我被吊在柴房毒打，两天两夜没有一滴水喝，我一个劲地求你们 ，谁可怜可怜我啊。我在冬日，被踹下池塘，南方天气虽是不结冰，可是水也是透骨的寒，谁可怜可怜我。当我被按进猪槽，被逼着咽下发了臭，生了虫的泔水时，谁可怜可怜我呢……有谁可怜可怜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