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湘夫人(17)

纪念品里，混进了一只不起眼的工艺品茶杯。
那是属于侦探的。
（六）
母亲，您听得到吗？这是您的孩子从异乡传回的讯息。最近我和父亲总讨论高维生物的语言是什么样子的。父亲说，高维生物可能没有个体意识，只有一个统一意识，行动高度一致，语言对于它们来说是多余的。
我很想和他好好争论一下，可父亲的时间有限，每一次从冬眠舱里醒来不久就要重新休眠，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熬过这个漫长的旅途。
个体生命才能体现出遗传的多样性。对于高维生物来说，时间可能是高山，可能是峡谷，也可能是某个超立方体，它们的语言能够跨越时间而不失真……所以我认为，它们的语言是“爱”。

很抽象，对吗？
现在我对着镜子，越来越能感受这具身体独特的美。也许就像父亲说的，我越来越像一个人类女孩了。
还记得离开前，父亲带我去海岸。不巧遇见下雨，局部短路使我失去了百分之五的质量。望见铺卷而来的黑色乌云，父亲疯了一般抱起我，冲进海边的旅馆。他前脚走进大门，后脚大雨倾盆而下。
水于我是最暴烈的毒药，对父亲来说则是生命的源泉。每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抱起一大杯纯净水灌进喉咙，恐怖极了。
浏览海洋的影像，我的心再颤栗，那是一个弱小生命在伟岸存在面前的畏惧，那是分布式运算的结果汇总后又分发给各个组织单元的综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