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下》——第四卷 下（二）(2)

按照他之前的作风吗，恐怕得把刀架在了安娜脖子上之后，才会昭告天下吧。
但不论如何，如今秦酒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他也显得比之前更加自信；哪怕如今局势十分不利，但他却有一套完整的计划已经捻熟于心。
【你看起来似乎胜券在握，平时你也是装出来这幅有信心的模样来安慰自己的吗？】
“没错，你猜对了。不过这次不是装的，之前扎克就报告给我了一个好消息，不是吗？”
【你指什么？】
“怀特在全城通缉我。我下午刚刚对月下会宣战，晚上就被打成了勾结他们的不法分子。很显然，这种发展不足以压住舆论的质疑声，怀特并不是傻子，他能预想到这点。但他还是这么做了，恐怕他与月下会之间发生了什么分歧，如果我顺利逃脱升天、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坐实了受害者的身份，那么在广场上针对我的刺杀行动的侦查也将展开，倒是抽丝剥茧肯定会触及到怀特的利益，让他还没坐稳的局长宝座化为乌有。”
顿了一下，秦酒黎又说道。
“换言之，恐怕这次针对我的那场、十分激进的刺杀行为，是那位安娜小姐自作主张去指使的。她在逼宫，让还在左右摇摆的怀特不得不跟她站到同一条船上。成功了万事大吉，失败了怀特名誉扫地锒铛入狱，她还在旧都心做她的月下会会长，没有任何损失。”

【诶~居然考虑了这么多，看起来完全没有因为失去爱丽丝的事受到影响嘛。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不、影响巨大。要不是那档子事，我怎么会去想这些。”
言尽于此，两人不约而同的终止了闲聊。
前方是一段铁轨，它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上面的磨损痕迹却还很新。显然，这五号线并非像看起来那样，完全被废弃了。
它只是表层不再通车，下方的轨道却仍被使用着。
【就是这边！】
社木彩肯定地说到。
从那岔路口离开了下水道，沿着铁轨往前摸，秦酒黎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里不同于刚才，没了那难以忍受的污水和不可描述的混合气味，但取而代之、一股刺鼻的鱼腥味充满了整条隧道。
“嚯...不是吧，我感觉自己像走进了都市传说的案发现场一样。”
看着地上莫名其妙翻白肚的死鱼，秦酒黎走的格外小心。
它们像是海鱼，巴掌大小，眼眶处都有不同程度的肿胀；并没有干瘪的痕迹、也未腐烂，恐怕是最近才被搬运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