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红（五）(3)

敲门声忽然响起，我赶忙把笔和本子藏进内袋里，又马上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去开门。我堆上满脸的笑容准备迎接某一位警官的询问，结果一开门看到的却是王川宏那12岁的小女孩抱着个兔子玩偶懵懵地对我说：“新来的叔叔好，我来找妈妈。” 我赶忙让开半个身子，识趣地离开。
第二天我收拾了行李简单告别离开王家，一路直奔报社。主编见我风风火火地进来，还有点灰头土脸的样子，连忙问我发生了什么？
“最近不是王川宏那个事吗？我想办法跑到他家去向他老婆问出了不少信息，我都整理了，一会儿给你看。让我喝口水先。”我一口气跑到报社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解释一边端起水杯接水猛喝。
休息了一会儿，我给主编从头到尾详细地讲了一遍，主编思考着，似乎十分感慨。良久，他说：“我认为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不要深究。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人，消息灵通，说不定可以打听到些许相关的消息，一旦打听到了消息，你就回来写报道，至于这件事的真相，还是交给警察吧。”
主编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一个女性的名字——殷芳华。职位是一处剧院的老板娘，我瞄了眼地址，与出版社相隔一个街区。

“苗红剧院，殷芳华。”我重复着名片上的内容。
“对，苗红剧院人流密集，错综复杂。利用这一点，殷老板娘形成了自有的消息网，逐渐变成这座城市最大的情报网之一，只要有钱，就能买到情报。”主编推了下眼镜，“不过在此之外，其实还经营着一些别的勾当。那些个中年高管，每天打着加班的幌子到那里去看剧院那些个演出的漂亮姑娘……”主编意味深长。
第二天傍晚，我乔装打扮来到苗红剧院门口。穿了一身高级西装，戴了我最贵的手表，甚至拿上了一根不错的手杖。一进门，就受到老板娘和一群年轻姑娘的热情招待。
“先生是生面孔呀，第一次来剧院吧。像您这样优秀的人才能赏光来我们苗红剧院，真是我们的荣幸啊！”老板娘满脸堆笑，熟练地说着套话，“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先生，左边买票，祝您今晚愉快！”
“我不是来看戏的。”我四下谨慎地张望着，小心地开口。
老板娘脸色微微变了，转瞬又堆起满脸笑容说：“先生果真是第一次来，苗红剧院的规矩是，看戏以外的事，看完戏再说。”
于是我去买了票坐进内场，这场戏讲的是一个千金小姐想要拥有自己的爱情，爱上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小伙。但家里人不同意，不但阻止他们见面，还想方设法地让那个小伙四处碰壁。一开始年轻小伙没有放弃，尽管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工作失利，被处分被开除，但他总能想到继续维持生计的办法。他去摆摊卖东西，去工地搬砖，甚至去人家家里当钟点工，去街上发传单。千金小姐一直偷偷给他寄书信，表达她的爱意，无奈还有歉意。年轻小伙拿着这书信，就好像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儿一般，心里充满了干劲，发誓终有一天他要娶她为妻。千金小姐很受感动，她表示愿意等他，哪怕要用上一辈子。可是好景不长，千金小姐偷寄出去的信被父亲发现了，大发雷霆，从此断了他们这条唯一剩下的沟通路径。年轻小伙一直等不到千金小姐的书信，终于忍不住在深夜翻过围墙爬上千金小姐卧房的阳台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