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2)

那一块块，引以为傲地碎片。
蔚蓝色的海面，一艘战船在上方迅速划过，行驶过后的尾迹拖成一长条线，就像是夜空中的流星。
甲板上呼啸着海风，大浪把战船打得有些轻微地摇晃，年轻的战士支撑不住吐了出来，早已习惯的老兵却觉得这种感觉分外迷人，就像是喝麦芽酒喝得微醺地感觉，飘飘然，宛若神仙。
他们磨着锋利的剑，给锁子甲抹上黏滑地肉油。
然后他们戴上头盔，高举战斧，等待着船靠岸的那一刻。
战鼓擂动，心跳声也逐渐和那鼓声同步，越发急促。
近了，他能看见岸边的弓手捡起插在泥地上的箭，上了弦，然后和其余弓手的动作一般，绷紧了长弓，齐齐地瞄准天空。
第一轮箭雨还掉不到他们头上，只是试射，去估测他们离弓手还有多近的距离。
“先别举盾！再等等！”一些射偏地箭落在他们附近的水面，溅起了些许的水花。
鼓声越来越急，船也离岸越来越近。肾上腺素带来的火热感驱散了恐惧，他们的手臂微微颤抖，不过那并不是害怕地颤抖，而是兴奋。

第二轮齐射来了，他们举起木盾，靠在一起，组成了严密地盾墙。
眼看弓箭射不穿盾墙，岸上的人开始绝望，斗志开始溃散。
而敌人那开始恐惧地眼神在他们眼中，就像是在逃窜的猎物。
身穿北方铠甲的战士们像是天神下凡，砍杀敌人如同砍瓜切菜。
那场胜利只是万千胜局中的其中之一，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这却偏偏是他唯一能梦见的胜利，所以这场胜利就变得尤为珍贵。
美梦转醒，他从幻想中走了出来。船消失了，战友们也消失了，海风随着黑夜一般消逝，寻觅不见。
海风，腥咸而又凉爽地海风，在哪里还能找到呢？
这是第一次，渴望战胜了绝望。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在心中的最深处扎下了根。
他能感到体内的热血像梦中一样重新沸腾起来，而他的勇气，则是梦中的鼓声给了他，让他能竭尽全力地迈出那一步。
战鼓并不是用来稳固士气的，而是用来给予弱小之人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