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林迎晨》(2)

林楠笙突然开口：
“这些年，你都知道的。走吧。”
朱怡贞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一股深深的悲哀突然涌上心头，朱怡贞的身影一瞬间垮了。
是啊，她都知道的，从林楠笙还在她家卧底的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 ···
她最后看了林楠笙一眼，转身离开。林楠笙似是没有察觉到一样，一动没动，头也不回。
他漠然地望向楼下的地面，在心里再次品味着那已经千回百转的感情。
这些年，他恨过陈默群，骂过陈默群，收拢了他所有的势力，却又命令所有人都不准在自己面前提起他来。
可最崩溃最煎心熬肺的时候，他只是对着空气泪流满面，求上天让陈默群回来，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他回来就好。
空气只是沉默着。
多少次午夜梦回，喊的都是陈默群的名字。
他的一颦一笑，一字一句，都不知被自己反复回忆了多少遍了。
每次回忆，都抓心挠肝的疼，却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折磨自己。

只是因为，留在他心里的这些回忆，是陈默群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东西了。他怕自己有一天也会淡忘了他。
有时，他会突然发现，自己的某个动作，很像他。
林楠笙的神情依然淡漠，眼眶却红了。唇线抿成细细的一条，紧到发白。
他对陈默群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他不知道，他一直不知道！
他怕是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他唯一确认的是，自己不负人民，不付家国，他谁都不负，唯独，负了自己和他。
现在，新中国建立，人民逐渐安居乐业，自己也尽责了。
他可以走了。
他对自己的理想问心无愧。
林楠笙闭起眼睛，坠向楼下。
——好想陈默群啊。
“儿子，儿子你终于醒了！！”林楠笙刚睁开眼，就听到了一阵激动的哭喊。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底一片震惊。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自S了吗，这是被救回来了？那扑在他床边哭的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微微偏头，林楠笙看到了窗外的景色。